“……”
说实话,徐悭这副举动要是出现在晚上,邰笛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和历任男友,都习惯用参观夜色来增进感情。
可肉眼盯着日头看。
还真不像什么正常人做得出来的。
邰笛站在帐篷外,抱着胸,喊了徐悭一声,道:“嗨,大兄弟,你在干哈呢。”
“……”
他原本是想模仿着说些徐悭习惯听的东北家乡话,把这大清早略显冷淡的气氛搞得热乎点。虽然他邰笛从小生活在南方,没怎么接触过北方人,但没吃过猪肉,不等于没见过猪跑。
邰笛自认为他学得还是很像的。
没想到徐悭却不买账。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坐在轮椅上孤芳自赏的徐悭就缓缓地转过头来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邰笛吓得毛骨悚然。
那是何等冷漠的眼神。仿佛真正的地狱修罗才拥有的,冷冷的,比冬日的寒风更加砭人肌骨,比看陌生人还不如。
有一秒,邰笛想起了上辈子的鱼涩。
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走了一样的套路,徐悭失忆了,不记得他了。
但下一秒,邰笛就自我推翻了这一猜测。
原因是他眨眼的瞬间,徐悭就恢复了如常。
他嫌弃地盯着邰笛,道:“裤子。”
“啊?”
邰笛显然没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徐悭之前的判若两人之中。
“你没穿好裤子就出来了。”徐悭的眼眸转深,盯着他慢吞吞地说道,“是想让我在这荒郊野外,对你做些什么吗?”
系统见宿主仍然一副呆傻的模样,好心提醒道:“宿主,你晚上睡觉把裤子磨蹭松了,你再动屁股蛋子就要露出来了。”
闻言,邰笛下意识往身上一看。
果然不出所料。
睡裤的裤带子已经松开了,耷拉下来,露出腰和内裤的一角。
大部分有品位的男人看着这样的邰笛,只会嗤之以鼻地觉得这人竟然还穿这么老土的内裤款式。
徐悭原来也属于这大部分男人的队伍中。
以前两人做邻居的时候,也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当时徐悭果真嫌弃了许久邰笛不知道从哪个超市买来的平角内裤的样式,还在心里给他打了一个“审美异常的土大款”的标签。
可过了些时日后,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徐悭的心境就和之前大相径庭了。
他火热的眼神流连于邰笛的腰际。
邰笛睡觉一点也不老实,像小孩子似的,特别喜欢踢被子,有时候睡得热了,还会在睡梦中把衣服裤子全扒下来。
昨晚他躺着的是睡袋,没有被子可以踢。
睡袋又紧实暖和,邰笛不知不觉就把睡裤蹭松了。
只是松了,没到掉了的程度。
可大清早的,起来一动,这严重程度就到了要掉下来的地步。邰笛慌慌张张地提裤子,等到把裤带子系好,他又突然放缓了动作,内心十分懊悔。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保守了?
到手的勾引人的方法都不会用了……
而这些细节全落在徐悭的眼里,他的眼眸逐渐转深。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挣扎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稍微注意点。”
徐悭坐在轮椅上,邰笛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站着,背后是他们宿了一夜的简易帐篷。
两人相视良久。
徐悭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
就听见邰笛的手机铃响了。
他一看,联系人又是一串陌生的数字。由于成功知名商人的身份,邰笛经常收到一些陌生来电,基本都是一些小型企业过来抱大腿的,偶尔有买保险的。
这种经历多了,邰笛看到陌生来电就会启动自动屏蔽功能,毫不犹豫地把它掐断。
可这次的号码怎么那么眼熟?
邰笛盯着屏幕眨了眨眼。
才昨天的事……他怎么能忘得那么快?
系统无言以对,良心地提示道:“寒野。”
哦。是这个神助攻。
如果没有寒野,徐悭也许还没那么快发现自己蚊香的潜质。说起来,还得好好谢谢他。
徐悭道:“谁?”
邰笛心虚地笑笑,道:“寒野。”
徐悭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接吗?”邰笛挑眉问道。
徐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接?”
邰笛无所谓接不接电话,他就想逗逗徐悭。
既然徐悭没说什么,他自然没有不接这通电话的理由。
邰笛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接着就听到了属于寒野的清爽声线。
“你是……邰笛吗?”
“嗯,我是。”邰笛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了徐悭的身边,蹲在他身边玩他的手指,心不在焉地问道,“寒野,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的声音非常激动。
以至于徐悭也能听到寒野的声音,为此还皱了皱眉。
邰笛笑了笑。
寒野兴奋道:“邰笛,你那个水究竟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