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你都要嫁了。”卞守静笑着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和你也隔得不远,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苏若洵礼貌的笑着,打量着周围的眼睛有些怪异的空洞。
那日令以明说他们就是夫妻了,她愣了愣没回答,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又重复了一次那句话。
‘只要是你想的,我都照做。’
她表现的不够明显吗?她摆明了是要在这扎根,她要缠着他,而他说这么一句话,是打算负责呢,还是因为心中有愧而用大半辈子的时间来赎罪?
算起来他的罪也没重到这个份上,他不需要这么做,虽然她乐意接受。
往好了想,这是他变相说了要负责,往坏了想,这是他一时因愧疚而冲动说出口的承诺。
当然了,也绝对只有这两种可能,剩下的种种原因中,有一种她觉得像是迷茫时会出现的岔子,但是又与他的性子对不上。
因为那比较符合她的性子。
算了,都到这份上了,去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意思。
“这就要怪他了,是他突然要成亲的。”苏若洵把这过错推到令以明头上,在旁的刘延姝听了笑呵呵的,“是是是都赖他,也不知前阵子我撞见你们时,那个心安理得的指使他拿料子的人是谁。”
“不然让我拿吗?”苏若洵撑着头,“他能抗能打的,让他拿些重东西是帮他练练。”
“什么料子?你怎么不与我说啊!”卞守静一下没注意推了刘延姝一把,她原就劲儿大,加上刘延姝又是弱柳扶风的,刘延姝立刻就倒了,还是苏若洵伸手去扶了一把的,“师姐,你可注意些,这位刘大小姐甚是矜贵,可不能伤了。”
“知道知道。”卞守静连忙将刘延姝扶着,刘延姝笑了笑便自己站好了,“我可先说了,离成亲没几日了,你要反悔就趁早,不然到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反悔,他可是很丢人的。”
“你怎么不说好话反而咒我呢?”苏若洵近来在令以明养的嘴皮子甚是爱刁难人,“莫非是觊觎着……”
“是了是了!是觊觎着你!”刘延姝忙打断了苏若洵的话,“我这不是见你前不久对他还冰冰冷冷的,担心你是一时冲动答应了才劝你的吗?其实我与你的交情也就是这段时间,你以前的事我就是略知一二,就因为知道你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多,我才觉得你有些冲动。”
苏若洵看着刘延姝,笑道:“我洗耳恭听。”
“也不需要到这程度,你只说说,你前段时间是真的讨厌他不想见他,还是装的。”
苏若洵笑容僵了一下,很快便低下头,“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听你这个答复,我猜是装的。”刘延姝接着往下问,“是什么都不记得后装做讨厌他呢,还是什么都记得而讨厌他呢?”
“为什么要这样问呢?”苏若洵疑惑的看着刘延姝。
刘延姝看着苏若洵笑了笑,良久不说话。
“也对,我不该操心这么多的。”刘延姝叹了口气,“是我错了,你既愿意跟他一起我又何必让你去计较之前那些事呢。是我做生意做的入魔了,事事都想着利益,都忘了人间自有真情这么个道理。我扫兴了吧?你们成亲那日,我让人拿几壶好酒来陪不是可好?”
“我与他都是没什么朋友的人,那日来的人也不会多,不必浪费了。”
二位客人离开后,苏若洵自觉有些乏的去小憩一会儿,客人出门后,都去找了令以明。
“卞姑娘受伤以来要给的所有费用,以及你让我看着的那个人起至今为止所用的银两,总数加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五十两银子。请令公子尽早把银两交了,不然会怎么样小女子也不是很清楚。”刘延姝朝令以明眨眨眼睛,“这些全都只算成本,做朋友到我这份上也算不错了吧?”
卞守静在旁听了跟没听见一样往外看,令以明见状,说道:“还请刘小姐写个账本来,家中是夫人管财。”
“哎哟。”刘延姝听见这话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发麻,“我与你说可行?”
“请讲。”
“我给她请了这儿最好的大夫,我从小到大有什么病痛都是由那位大夫来诊治的,光是把脉都要银子,不过我与那位大夫交情颇深,所以算上养伤的钱银都不过是二十银两。而你要看着的那位,虽是粗茶淡饭,可是他总会伤了我的下人,所以就贵了些,要三十银两。”
“其实我还未与你算那个人的粗茶淡饭去了我多少银两的,卞姑娘这儿我也还未算,如果真要细算的话,大约在五十五两左右。不过你我都是朋友,所以五十两就好。”
令以明静静的听刘延姝说完,“若我要赖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