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神,heaven就自己解开了儿童座椅的安全带,翻身跨坐在我身上,我第一反应就是抱住孩子的腰,怕他摔下去。
就算是再累,面对heaven我也是能笑出来的。
heaven坐在我身上,突然就问我说:“谁欺负你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能摇头说:“没人欺负我。”
“那你哭!”heaven小语气有些严厉,肃着小脸,用软软的手指头戳我的眼睛。
昨晚到今早,我真的不知道哭过多少。刚才从医院回来,我第一时间就去了对面的那间公寓洗澡,衣服上,手上的血迹总要洗干净了才能见heaven。
一个人在浴室里,又哭了一场。
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如此肆意的哭出来。
我对着金戈发脾气其实是无理取闹,可是我心里太难过,这口气别在心里,也不知道该向什么人去发。恰好金戈撞上来,就带着火星子一般的对着金戈去了。
自己也觉得不应该,可是我忍不住。
被heaven小小的手指头触摸着,我眼里的泪再一次控制不住了似的。heaven张开双臂抱住我,很轻很轻的趴在我身上,用他特有的带着奶气的童声跟我说:“妈妈,等我长大了,保护你。”
我抱住孩子,只觉得为了这个孩子,让我做什么都是行的。
想来彭震,也是这么想的。
一路上飞机都畅通无阻,原本就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顺利的不能在顺利。
飞米国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heaven上飞机后不久就睡了过去。等孩子完全睡着了,叶高驰才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知道个大概!你来跟我说清楚?”
我对哥哥,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抵触排斥,现如今更多的是依赖还有亲近。
再者说,我实在太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了。
说到最后,我自己其实也不是完全的自信,“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这个时候带着孩子走,留下他,显然是有些绝情。可我.......答应了他,再者,我实在不能让heaven再一次的有危险。”
叶高驰听完全过程,对我的想法给予了的全面的支持。
“你做的很对。”叶高驰半眯着眼睛看着飞机窗外,他想的显然比我还要更加的多,彭震出事,按照彭家人爱迁怒的习性,不可能不殃及池鱼到我这里。再者,如果彭震真的有个什么不好,那么heaven的地位显然就会今非昔比。
到时候说彭家人不会动手抢,都没人相信。
这个时候,走显然比留,要明智很多。
叶高驰甚至哼笑了一声,“世间事情,总是轮回,当年他们诬蔑我再先,对你跟孩子也是做了能做的一切损事,现在倒是盼着你能带着孩子留下了,哼!想的到美。”
说起彭家的那些人。
心里总是有很多的愤恨的。
可是想起彭震,我又觉得不放心,“可是彭震他.......真的会没事吗?”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被那么多人亲眼目击手持枪械,虽然没有看到杀人的全过程,可事实就在眼前,恐怕想要脱罪并不是那么容易。
虽然我心里想过很多次的正当防卫,可毕竟对方的女性,以彭震的体格,这个正当防卫,到底该怎么定性。
关心则乱。
我总是觉得心底里不安稳。
叶高驰倒是乐观,“放心好了,彭家人再怎么冷血,也不会让彭震出事的,这时候要是彭震出了事,他们家可就真完了。”
作天作地。
家里小一辈的,彭霆死了,彭震如果再出什么事情,那彭家可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想起这个,叶高驰对我倒是很满意,“你这次决定做的好,就不该犹豫,要不然还不知道咱们现在要面对什么样的境地。”
在跨越太平洋的飞机上,我久久无法平静。
.......
安女士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她发疯的抓住彭霞,歇斯底里的问,“你说林枷带着孩子走了?”
他们一家人都围着彭震打转,那么多的血,让安女士想到了多年前她另一个儿子的故亡。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等彭震一切尘埃落定,她这才想起林枷跟孩子。
急忙叫了彭霞去找人。
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当即又气又恨,不顾身在彭震的病房,已然破口大骂,“没心没肝的女人!阿震为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竟然就能带着孩子没事人一样的离开!可真是丧尽天良!”
实在是难听。
彭霞转眼看看,刚打了止疼药睡过去的彭震,小声的劝,“小婶,你怎么能这么说,那白海瑶说到底也是我父亲惹来的祸害,这事情要是真的论起来,还是咱们家拖累了林枷。她原本今天就打算出国的。”
安女士现在手上还沾着彭震被送到医院来时的血。
满心心疼儿子的母亲,哪里还管这其中的恩怨,她恨红了眼睛,“亏我当初对她那么好!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东西,要不是为了她,凭着阿震怎么可能被人打伤!”
彭霞觉得面对这样完全成了守护神的婶子,什么道理都是白说。
只能劝着说:“您就少说两句吧,阿震好容易睡过去。”
安女士提起彭震,根本忍不住情绪,“他醒来必定是要问那对母子的!到时候怎么跟他交待?我苦命的儿子,怎么就看上这样不知感恩的女人!她哪里有芳菲好?真是老天不开眼!”
这话才说完。
彭震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身子一歪就倒在床边,大口的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