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还真的不能用一个‘谢’字就概括。
顾夏这么一低头,我就看到她耳后血红的吻痕,莫名就有些害羞。真难想象,顾夏这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南方女子,到底是怎么应付的了陆暻年那样的男人。
不过转念想想,估计他们看我也是这样的吧?毕竟彭震看起来,更加的不好惹。
两个女人在一起很容易谈到孩子身上,顾夏家的龙凤胎,跟我都很亲密,所以见了自然要问问,“孩子们呢,怎么不带来。”
顾夏笑的不行,“都特别喜欢heaven,三个人都完成一团了。”
小孩子在一起,混熟了就闹在一起,而且又是在巴厘岛这样的地方,彭震包下了整个酒店,有海有沙的地方,这帮小家伙儿就撒开了欢的疯玩。
“而且,我是来陪你去试婚纱的,哪里能带他们。”
孩子虽然招人疼,但是招人恨起来那也是不妨多让,正要是有什么正经事,那还是让他们离的远些的好。
顾夏是真的羡慕我,“这下子就看出彭震的好了,我们办婚礼的那会儿,他满世界的飞,忙的不得了,这些都是我自己准备的。”
听别人夸奖自己老公,实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过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就是了。
酒店里有专门试穿婚纱的地方,这里举办的婚礼实在是太多,所以都已经有了完整的链条。
在试穿婚纱的地方,我见到了彭霞。
彭霞笑的特别的开心,“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是我跟阿震主动请缨做你的婚纱,你可别嫌弃我的设计。”
这话哪里使得。
看到彭霞,我心里安稳了一点,其实结婚这种事情,就算是再有什么恩恩怨怨,最终还是想接受两边家人的祝福的。
可能是我有些迂腐,总觉得彭家要是一个人都不来,我这场婚礼,也不那么圆满就是了。
现在彭霞来了,我心里就好过一些。
彭霞的设计非常典雅,蕾丝勾勒成的中式旗袍的样子,看起来大方又端庄。顾夏有些不同意见,“是不是太保守了些?”
她办婚礼的时候选择的平口的婚纱,露肤度要比我现在身上的这个多的多。
彭霞嘻嘻笑,“我原本的设计是前面中式,后面大挖背的,看起来性感又不过于暴露,但是已经被阿震给否决了,那个版本的我也做了带来了,枷枷要不要试试?”
果然穿上彭霞原本的设计,连顾夏都拍手叫好说好看。
“像格蕾丝当年的风格,真是好看极了。”顾夏这是第一次接触彭霞,对彭霞的设计真的很喜欢,还跟彭霞说,“往后我去京城找你,你也给我设计两身礼服,就要这样的,不那么露,但是又性感。”
彭霞当然是很乐意。
只是瞅着我说:“结婚那天,你到底要穿哪套?阿震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到巴厘岛来,人来人往的先不说,我跟彭震还生着气,谁让他骗我来着,好容易找到可以报复回去的办法,我当然不遗余力。
“到时候就穿这个露的!”
.......
婚礼当天,我父亲赶来巴厘岛,以我父亲现在的身份,能私下里不惊动各方的来,实在是不易。我心里充满了感激,“爸爸,真是辛苦你。”
要知道官职到了我父亲这个阶段,出国就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
父亲看完身着婚纱的样子,老泪纵横的,这些年我跟叶高驰都在外,就算是处于权利巅峰上的人,也还是会觉得孤独寂寞。
而且父亲对嫁女儿这件事,好像有着天然的伤感,总是觉得难过的。
他这么一哭,弄的我也难过的很,心里难免想起妈妈,如果她能活到现在,那是不是,就能看看我今天的婚礼了呢。
人生总有些遗憾,是失去了,就再也填补不了的。
婚礼进行曲响起,我挽着父亲的手走上高台,彭震站在我的正前方,一身正装的彭震看起来英气逼人,是那种锋利的带着攻击力的英俊。
我心里其实有些茫茫然的,虽然早已经认定了他,可真的走上红毯,才发现,其实每个女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形的时候,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确定。
他真的是我要携手终身的人吗?
我的所有不确定都在父亲把我交到彭震手上之后瓦解,父亲说了些煽情的话,总归大意是我把女儿交到你手里的意思。
等父亲下场,彭震对着我冷着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谁让你穿这个的!”
所有的浪漫情怀、女人心底那种绵密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我看着气呼呼的彭震,简直觉得跟这样的人说什么一生一世实在是太浪费感情了。
随即我也气呼呼的不说话。
就瞪着他。
彭震站在原地不动,甚至特别发神经的说:“你走我前面,我在后面把你的后背都挡住。”
开什么玩笑。
好好的婚礼,眼看着就要被这个随时都能爆炸的醋坛子毁了。
我跟彭震身后的花童是陆暻年的一对龙凤胎,heaven今天非要做摄影师,他说要自己拍我们结婚的照片。孩子这样的要求,当然是要满足他的。
所以跟在我们身后的不是heaven。
我跟彭震僵在原地,谁都不愿意往前走一步。
没办法,我就环视现场,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要真是闹起来,不至于太丢脸才好。
结果这么一看,就看到了坐在彭霞身边的彭震的父亲。
提前根本没有人通知我彭震的父亲会来,这一看之下,我就有些紧张了。如果是彭老爷子或者是安女士,我自然能不管不顾,毕竟跟他们,我是真的不怎么尊重。
但是来的彭震的父亲,这感觉就又不同了。
彭震的父亲一生军旅,坐在那里看起来都是挺拔的松柏一样的人物。
我不知道彭震的父亲为什么来,可是有了彭家人在场,我的心情就不同了,总不能丢脸不是。
心里再气也不能接着闹,只能拉拉彭震的衣袖,说了软话,“你就当我任性一回,就一回。”
如此,彭震才不情不愿的接受。
我们俩站在heaven特别要求的,必须要有的神父老爷爷面前宣誓,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直到神父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彭震的吻从来火热炙烈,可我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回事,在他的吻里,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一时婚礼现场,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