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惊惧害怕。顾以言灵魂都有点涣散,他强势、霸道,他对她从来都没有过一点点的顾怜体贴,他是不择手段,他是唯利是图,可是顾以言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人格,她相信他不会做那些违法的事情,他不会踩过界。但是他刚才的警告像是一个大大的耳光,抽得她耳中轰鸣。
接下来的事情是怎样进行的,她是怎样回答现场的那位长者问题,她又是怎样握着笔在结婚协议书上签了字,都不知道。顾以言的灵魂有一半是抽离的。
等到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回程的汽车上。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之前被她几次丢弃,几次返还给他的钻石戒指。
她什么都不知道,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孔,仍由他摆布。
他让她回房间洗澡,她站在淋浴下任由水珠胡乱的冲着身体;他让她躺下睡觉,她躺在主卧室的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他悬在她上方,眼里藏着深海,说:“顾以言,今天晚上是我跟你的新婚之夜,你打算一直用这种半死不活的态度来应付我?”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半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送上红唇。
她的双唇冰凉又僵硬,就像一条死鱼般让人难以下咽,恶心厌恶。时之余扣住她后脑勺,抓住了她脑后的一把头发,逼迫她抬高视线,看着他的眼睛:“想要说服我,就拿出你的诚意来。你之前说过什么?当小三也要有职业道德,现在呢?你的职业道德在哪里?我给你一个身份,你别真以为自己就是时太太,你只是我绑在身上的一件衣服,做好你衣服的本分!”
她眼神空洞,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一眼没有尽头的远方。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抖着手,机械的去解他领口的纽扣。
一颗,两颗,她把他的衬衫脱了下来。时之余身上感到一丝寒冷,心里那根刺一下就刺痛了他的神经。他猛出手把顾以言掀翻在床,抓了衬衫套到身上。
“没有人有任何办法来帮助你。你别以为你今天用这种方法稳住我,你就会有机会救你的女儿。我告诉你,我时之余想要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你等着!”
他扣好最后一颗纽扣,猛把公事包里的证件抽出来,丢到了顾以言的脸上。开了门就大步离去。
房门被摔得“砰砰”响。声音震天动地,把麻木的顾以言震得脸上麻木的面具一下子龟裂,她眼皮一眨,双手捂住了脸孔。
委屈、痛苦、折磨,过往记忆里的阴暗都涌了上来。她倒下去,蜷缩着身体,压抑不住痛哭出声。
他只知道责怪她,恨她,怨她,一次一次的威胁她,逼迫她妥协。从来没有想过一点点试图了解她。了解她的过往,了解她的痛苦。在他眼里,她的不顺从就是背叛,她的试图逃离就是伤害。他太自私,他的自私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心上凌迟。
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她引了一匹狼回家,害了顾家一夕破败,害了疼爱她的人,所以上天要惩罚她,让她为自己的无知和引狼入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