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收了手,最后还踹了哑巴一脚:“大哥让你去拿水和吃的!”
“我让你们两个一起去!”
光头不服气的看了疤子两眼,还是跟着哑巴一块出去了。
门关上,室内又变得安静下来空气里有隐隐约约的臭味,像是房子老旧没人打扫发出来的臭味。顾以言深吸了一口气,没得挑剔,她伸了伸胳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能躺得稍微舒服一点。眼睛很疼,睁开一会就觉得疼,她只能闭着眼睛,等疤子开口。
疤子却不着急,他在她边上转了两圈,视线在黑暗里逡巡着她上上下下,然后他站住脚跟。就在顾以言的头顶上方,像要借此来施加他的威吓力:“你还有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之后,如果对方不来领人,我们会用自己的办法处理你。”
他们的办法?他们会有什么办法?顾以言不用去问也能猜到。害怕?害怕得没有哪一处不在颤抖。但是恐惧没有一点用处。她只能逼着自己冷静。已经不再奢望司机会带人来救她,她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自救的机会。
“你们不过就是想要钱,我说过我可以给你们,比你们现在合作的人更高的价钱。只要你们肯让我打一通电话。”
顾以言缓慢的说道:“但是,你们恐怕不会冒这个险。”
她把他想要试探她的话,和他忌惮的可能性都说出来。和他们这种亡命天涯的谈赌约,藏着掖着,反而会错失良机。
疤子听了她的话,蹲了下来,他看着闭着眼睛的顾以言,带着伤疤的脸上像是黑暗里一只狰狞的狼:“激将法在我这里没用。”
顾以言挣扎了一下,她睁开眼皮,从模糊里辨别疤子脸上的表情。她不能够慌,在这个时候慌张,她丢掉的不只是一场谈判:“我只是很坦白的在和您交谈,如果您要觉得我是在激您,那您只管按您的方法处理我,不用浪费时间在这里听我拙劣的激将法。”
“我知道自己就是你们手上的底牌,我也知道自己的命有多值钱,我不会为了显示自己的小聪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说着,闭上眼睛,沉沉的呼吸:“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我不可能逃走,只能等人来救我。”
疤子在一旁不说话,顾以言感受得到他盯着她眼睛查看的目光。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一个懂行的人来给我看看。或者,要是不放心让人过来给我看,你也可以找人问一问。眼角膜脱落,我之前因为拍片,眼睛出现了一点问题,医生告诫过我。”
疤子手在膝盖上拍了一下,他站起来:“你最好祈祷今天傍晚之前对方会出现。”
说着,疤子开门走了出去。
顾以言翻过身,仰躺在地上慢慢吐出一口气。她没办法说服他,她没有办法说服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