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话外都是在嘲讽时之橙没出息,只知道哭,对生了这样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儿,那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虽然没有痛骂出声,却是比痛骂出声更叫人难堪的指责。她身为一个母亲,这样否认一个女儿,对时之橙来说,比时仲德喝退她千次百次还要难过。之橙垂着头,只把脸贴到大哥时之承的胸口,默默的掉着眼泪,不敢出声,不敢再让母亲曹艳知道她在哭。
妹妹懦弱,母亲凶悍,时之承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烦躁里,他皱起了眉头,手搭在妹妹时之橙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照着这会的心情,是很想向着母亲曹艳吼一吼的。只不过现在环境不对,时机也不对。听到母亲曹艳说时之余带了个不知来路的野种回来,时之承心里已经有数了。
可是,他还是想亲口再问一问:“他带了女儿回来?谁的女儿?谁给他生的女儿?”
曹艳不屑的冷笑一声,左手抱着右手胳膊,道:“还能有谁,就是你之前千宝贝万宝贝的那个小贱人,顾家的落魄千金小姐,顾以言。”
“他母亲当初是最看不上来路不正的女人,我还记得她气势汹汹的指着我的鼻子说什么,偏房就是都是偏房,一辈子都别想转正。野路子的女人要想坐上正房的位置,除非是做梦。现在好了,他儿子也找了个野路子女人,不说那个女人是娱乐圈那种肮脏圈子出身,就说她和你,和那几个戏子歌星不明不白的,配堂堂时家长房长子,也是够叫人笑话的。也是你有脑筋,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可等着吧,以后还有叫人看笑话的地方!”
曹艳念叨起来,没完没了。在时之承,却没有几句听到耳朵里的。他只听出了一个大概来,顾以言给时之余生了孩子的,他们还把那个孩子给带回来了。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在澳洲的情况,不是不知道她和时之余藕断丝连,可是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携手走进这个家门,还是在时之承意料之外的。
深吸一口气了,胸腔里乱糟糟的有几股气流在乱窜,时之承搭在妹妹时之橙肩膀上的一只手不禁收拢,收紧,不自觉的加了力道。之橙吃痛,呻吟了出来。时之承却没有听到,还在不停的握紧双手。
之橙只能仰头,低低喊了他一声。时之承回过神来,低头,眼神里的杀气一闪而过去,他掩去了那股汹涌而出的愤怒和嫉妒,嘴角一扯,算是带出了一点笑意,问妹妹时之橙:“怎么了?”
之橙摇摇头,担心的看着他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孔:“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关系?”
曹艳忍不住出声道:“他要是忙累倒了,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什么都不会做,还一天到晚的给我们添麻烦?你想想,当初要是你能把叶崇敬拿下来,我们现在也算是多一个筹码。不至于还要对时仲仁父子两个提心吊胆的。好好的一盘棋,都是叫你这个没出息的赔钱货给打乱了!”
说着,她伸出一根指头来,戳着时之橙的额头往后用力一拧,在时之橙的额头上拧出一个红印子来。
时之承隔开她的手,沉着脸道:“现在是怪谁的时候么?有了在这里怨怪的时候,不如多想一想,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