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
白驹吃饭迅速。
二中碗干饭,顺带大半碗鸡蛋汤下肚,就放下了饭碗,然后,小心翼翼地拈着筷子,把自己桌面前的骨渣饭粒,刨到自己碗里,起身端到了厨房。
妙香呢。
依然和老奶奶对坐着。
筷子头在菜盘里翻腾一歇,挟起一小点炒荠菜,放进自己碗里,低着头津津有味的吃着。老奶奶正襟端坐,左手轻轻地抠着自己的蓝花边碗。
右手。
握笔一般拎着筷子。
干瘪的嘴巴无声地蠕动,吃相优雅,宛若在宴席上,一面疼爱的瞅瞅小孙女儿:“荠菜好!绿色蔬菜,营养丰富,多吃点呀。”
又瞧瞧。
鸡蛋汤。
“今天你爸要不是摔了,就是桂鱼汤啦。不过鸡蛋汤好,我和你妈那个时候,生了孩子全靠鸡蛋补身子,靠鸡蛋发奶喂孩子的呀。”
垂垂眼皮儿。
妙香没说话。
而是埋头发出,呼隆呼隆的吃菜声。放了碗筷的白驹,在厨房里兜着圈子。他本想按照平时的惯例,就着温热水,把自己的碗筷洗净放好,然后就回隔壁休息。
可现在。
他却总感到有什么不对?
哦对了,就是一直担负着一日三餐洗碗重任的岳父,今中午摔碎了脚踝,正躺在床上呢。那么,这饭后的收拾和碗筷菜盘锅灶的洗漱,好像自己不能置若罔闻吧?
可说实在的。
除个别特殊意外。
二年多来,这饭一吃完收了自己的碗筷,洗好放好就撒腿,早己习惯成自然,要现在主动承担起全家人的洗漱重任,嗯,有点勉勉强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