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
香爸看着她。
“你,唉,走吧走吧,走呀。”正在大屋里,躺在睡椅上看电视的婆婆,瞅到媳妇扶着儿子出来了,高兴得哆哆嗦嗦的走出来。
“哎哎,慢点,慢一点,好了的呀?好了的呀?”
“老娘,还没好完呀。”
香妈答:“我扶他下楼散散步去,对伤口愈合有好处,医生说了的呀。”“好好,好!”老太太跟在后面连连点头,一再叮嘱:“慢一点,一会儿就回来的呀。”
“老娘,放心,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香妈答着,扶着老头子一步步的挪了下去……
出了一楼大铁门,踏在坚实的水泥地上,香爸舒坦的呼出口长气:“哎,真舒服呀!几十天没嗅到真正的花香和泥土味儿啦,要接地气才是的呀。”
过往的大伯大妈。
见香爸下楼来了。
纷纷亲热的招呼着,议论着。有个平时与香爸有玩笑开的大伯,还蹲下用手敲着固定的石膏夹板:“痛不痛?疼不疼呀?”
香爸笑。
“我是不痛,可老太太心疼着呢。”
香妈就把自个儿嘴巴一瘪:“心疼?谁心疼你的呀?哪儿不伤,就伤在腿上。这倒好了,吃得,睡得,吵得闹得骂得,就是做不得,这不是有意给我添麻烦了的呀?”
大伯大妈们。
全笑起来。
那个河南大伯推推手中的童车,深有感触的说:“这是香妈香爸的祖坟埋得好,亲家刚赶来上海,香爸就摔碎了脚踝。要不然,这一躺几十天的,香妈要带小外孙女儿,还要管香爸,哪里忙得过来咯?所以说的咯,危难时,还是亲家靠得住咯。”
这一说。
大伯大妈们。
纷纷点头称是,气氛热烈。有个安徽奶奶还拉着香妈的手看了又看,香妈奇怪的问到:“奶奶,原来你还会看相的呀?”
安徽奶奶摇头。
“哪里呀?我是看你手心的茧子都有了,和我一样。”
伸出自己的右手,果然有着胆显的皮茧:“都是苦命人的呀。可怪了,我看你那二亲家,一个细皮嫩肉,一个文质彬彬戴着眼镜,都像是做学问的。可能跑几千里路来到上海租房带小孙女儿,不容易的呀。香妈,实话实说,这可你老俩口前世修来的福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