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嚼特嚼,然后答:“以前不懂呢,这人脉就是生产力!好容易找到了过去科里的电话联系表,逐一打去。唉,停机的停机,死的死掉了,就你和别的几个还活着,还能联系上,天意啊!”
“谁死掉了呀?”
受伤后的香爸,对“死”的字眼儿特别敏感。
他先呷一小口汾酒,这可香妈事先给他打好招呼的,然后,学着曾经的顶头上司,也穿一筷子油炸花生米。可是,那该死的花生米,却怎么也在筷子上停不住。
好容易。
才停住了二三颗。
香爸愤怒地把它往自己嘴巴一送,呱!呱呱呱:“说说,销售科就那么一二百号人,谁死掉了呀?”香妈有些伤感的瞟瞟老头子。
她可记得很清楚。
当年,前销售冠军志得意满。
在自己面前邀功取宠之一,就是表演这双筷穿花(生米)。当年销售科的一二百号男男女女,随便拉个出来,最不济的双筷穿花,也要穿上十七八颗……
“××,×××和×××、×××、××,”
到底曾是科长。
蒋神仙一口气报出了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在当时国企的大厂,这些可都是每到季度和年终,都戴着大红花,露着最自信的笑靥,给张贴在一溜儿大射灯,照着的玻璃柜里。
迎着全厂上万道眼光的羡慕。
不屑,嘲弄,平淡或嫉恨……
“都死掉啦!真是不打电话不知道,一打吓一跳呀!”蒋神仙又是一筷子穿花,好像嘲笑香爸刚才的失败,巴嗒,扔进自己嘴巴,呱!呱!呱!
“香爸,还记得不,那个×××,×××当年好不得了哇?眼里除了厂长书记,根本没有我俩的位子……那个×××特牛皮哄哄,仗着是某处的小舅子,到处散布对我们的不服气,还给厂办举报你这个冠军是假的,是我包庇你的……”
香妈静静的听着。
不插话,也不劝酒。
事实上,她知道老头子和这个蒋神仙的关系,并不好,岂只是不好,如果不是自己在其中劝着香爸,二人倒是好几次差点公开拉爆。
原因。
就在于这个蒋科,不是个东西。
部下风尘仆仆拉回的签单,如果懂不起,他就故意拖延不签字。那时的国企大厂多红火啊!并非以后的电影电视和小说中所说的,什么人浮于事,出工不出力和大锅饭云云。
那么。
这些后来横遭指责,成为国企大厂关,停、转的致命原因,到底有没有?
存不存在呢?身为大厂财务处主办会计的香妈知道,的确存在,可不是主流。如果是主流,那时的国企大厂资金流通,成本核算和生产销售比,就不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