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们不妨留下种猪,细细喂养。然后留出一批一百头的一等猪,用一等饲料喂养,将来专门卖给大户,我再为这些一等猪的成长,写一些话本,做一些宣传,以区别于其他的猪。”
“这猪能写什么话本啊?”一边的柴麟插话道:“还留下种猪?那这批解决完,还要继续养么?可是,官员经商养猪,是会遭到弹劾非议的啊。
那还不若,由我柴家来养这批猪,卖到的钱,除去给王伯伯还亏空的部分,其余的一切皆是我柴家的。这样,也好解放了王家,王伯伯也就不用再被伯母碎碎念了。”
“正是这个道理。”方仲永笑咪咪看向柴麟,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不知能否赚到钱,都先处处为王子月打算,子月妹子啊,你不和我们柴公子成了一对,都对不住热情的吃瓜群众啊。
接着,他又仰头一笑,狡黠看向天空,似是回忆一般,摇头晃脑道:“这一等猪,正有个叫金庸的前辈,写过一本现成的话本可用。名唤《鹿鼎记》。”
“《鹿鼎记》?”王安石好奇道:“那是什么内容的话本?怎得我从未听过呢?”
方仲永打着哈哈道:“也是插科打诨的段子罢了,还未来得及版印出来。
不过重点是,其中所喂食的猪,乃是用花雕酒,茯苓糕喂成的,名唤‘花雕茯苓猪’,乃是贡猪,身价非凡。我们把我们的一等猪,介时也起这个名字,一准儿有大户上钩。”
王子月一听方仲永说起插科打诨的话本,一面好奇,一面脸上微微发烫,心道,真不知那里面,又有多少风流出格的东西,听得他要用此忽悠富贵人家,又觉得十分好笑,一时愣在那里,自顾自托着腮帮子发呆。
《鹿鼎记》的全文,方仲永自然是不打算抄的,但是用花雕茯苓猪调戏小郡主的部分嘛,写出来还是很不错的说。想到这里,又不由回忆一番韦小宝韦爵爷的华丽人生,那真是艳福永享,寿与天齐啊。
倒是王安石,一点也不嫌弃那猪,一直抱着那小黑猪,一会儿逗弄一下猪肚子,一会儿戳点一下猪鼻子,一会儿撕扯一下猪耳朵,又一会儿——小黑猪呼啦一下放水,嘘嘘了王安石一衣襟的液体。
大家纷纷捏起鼻子,王子月赶忙打发下人去烧水,而后就催着王安石去沐浴更衣。
……
乡试将至,庐山书院之中的学习气氛到达顶峰。
可偏偏这几天里,方仲永动不动,就跑去书院厨灶间里张罗,来来去去,来来去去,还和厨灶间的厨娘们打成一片,干的热火朝天。
都说君子远庖厨,只是方仲永这个人,独行特立惯了,大家才稍稍不太在乎一点。
柴麟却被他的行动,撩的心里痒痒,他本就是个坐不住的。这天午后,方仲永前脚向厨灶间去,柴麟就偷偷跟在后面,立志要弄明白方仲永这家伙在搞什么。
只见方仲永将炉火烧的旺旺的,倒入油膏,不一会儿,油膏成了滚沸的油汤。他提起旁边的挂面,迅速抛入油汤中,那挂面像是被烫的弯起了身子一般,倏溜溜缩成卷曲的样子。
方仲永将那卷做一团的面捞出来,晾晒在一个大笼屉上,而后又整出一碗鸡汤,将笼屉上已经晾晒干的蔬菜干,卷曲的面干子,一下子撒进滚沸的鸡汤里,而后放入佐料。
满厨灶间里,都是香气,柴麟止不住大叫一声道:“偷吃不叫我,还是不是兄弟?”
方仲永回过头,白皙的脸蛋上,嘴唇边一圈黑黑的炉灰印子,应该是吹火筒拿倒了印上的,但他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做出一个鬼脸。
一面招呼柴麟过来尝尝,一面道:“接下来乡试要考好几天呢,几天几天在小黑屋里,只啃干饼子怎么成,总得整点儿方便面才好。”
柴麟一面烫得龇牙咧嘴,一边将面往嘴里送,连呼“好吃”。
忽然,他又猛地抬头道:“方便面?这叫方便面?为何不叫仲永面呢?添上自己的名字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