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爱莲猛然抬头看向里正:他知道了?
她咬了咬嘴唇:“玉凤知道。”
她从里正的眼中看到了同情,也看到了无可奈何。
里正惊讶:“你知道?”他把唐爱莲拉到厨房:“你知道什么?”
“玉凤知道,这一切都是白清明搞出来的事,大嘴巴不过是他的工具。”
里正震惊:她居然看得清楚,她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他昨天就回来了,他告诉我,说是没有考上,我相信了,还安慰他说,考不上,我们再考,总会考上的。
我治了酒菜给他接风,他劝我也喝一杯。我平时上山打猎,大部分时候都是五更天就出发,到山上埋伏,也是要喝酒驱寒的。因此我就喝了。
酒一入口,我就知道他在酒里下了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假装喝了酒,装作晕了过去。
他把我放到了床上,然后,跟大嘴巴一起,把秋老土骗了来,喝了迷酒,放到我身边。
之后,他就出去了,大嘴也回去了。我知道,大嘴肯定会找人来捉奸,就把秋老土拎着丢了出去。我自己却上了山打猎,恰好撞到一条大蟒蛇想要吃我,我就把大蟒蛇给打死了,带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大嘴嫂带了五人来捉奸,两个守前门,两个守后门,一个守东墙,一个守西墙。若是我在里面,肯定会被他们瓮中捉鳖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在外面看着她们的行动呢。
大嘴上前拍门,没人应就开始踢门,还借口担心我病了,骗了柱拿梯子架了爬进院里打开大门。
自然,她们在里面是不可能找到我的,我装作刚刚从山上回来,我以为,大嘴知道没办法给我栽脏了,会收手,但她实在太想把我毁掉,依然死咬住不松口,说是看到有男人进我屋里了,说我偷人。她的目的,就是要把我沉塘。
而且,我还发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父母替我订的镯子,而那个镯子,三年前我未婚夫上京赶考时,我就给了他,让他在盘缠不够时换钱……”
唐爱莲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悲哀:“里正叔叔,玉凤知道我爹曾经托您看顾玉凤,求里正叔叔给玉凤作主!”
里正也是叹气:“白清明现在已经找到他的父母了,他是京城万尚书府的庶子,被嫡母丢弃。虽然他本身身份不怎么样,但关键是,他考上了状元,又被公主选为准驸马,只等明年吉日成亲。你跟他对上,没有胜算。”
唐爱莲低头:“玉凤早在猜到,他这么做,肯定是因为他飞黄腾达了。可是——”
她悲愤地看着里正:“难道,他飞黄腾达了,就要抹掉过去的一切吗?我白玉凤不是深闺女子,而是个飒爽女儿。我跟他的地位若是有了云泥之别,别说是他,便是我自己也是不愿再跟他结——成亲。
婚姻之事,自古以来便要门当户对,这门不当户不对了,若是两人心心相印还罢了,只要有一人心朝向别处,再勉强在一起,便会产生怨偶,那不是我白玉凤所要过的日子。
所以,他白清明既然要做驸马,趁着我跟他尚未成亲,直接跟玉凤说便是,哪里用得着使出这种计策,弄得人人知晓?
今日大嘴这死咬住我不放,他日传出白清明中状元当驸马之事,谁能不想到今日之事?村里人谁都不是傻子,到那时,谁能想不到是白清明贵易妻的把戏?
难道,到那时,他要将飞凤全村人都屠戮干净不成?”
里正听到唐爱莲这话,心头震撼莫名,这白先慈晚年生的这个女儿,实在是聪惠异常,他人必能一飞冲天。
他强压住心头的震憾,看着唐爱莲:“事到如今,你打算让叔叔替你怎么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