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晚霞更为缤纷绚丽。褪去了一天的炙亮炎热,在瑰丽霞光的映射下,整个天空好似变成了一张随意涂鸦的彩色画纸,艳丽夺目。
它的美不同于烟花的瞬间璀璨,是可以定格住一段时间的,足够让人难忘,让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伟大!当然—朝霞与之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只不过对寒月晓这种不到日上三竿绝不滚出被窝的主来说,再美丽那与它也是此生无缘的!
花园的一棵桂花树下,放着一张藤编圆桌和两把藤椅,紫藤的颜色偏暗,透出一种古老陈旧的气息,那是被岁月浸染慢慢沉积下的厚重与沧桑...
月晓坐在其中一张藤椅上,喝着咖啡,吃着点心,看着夕阳西下,霞光将天空尽染出无法形容的缤纷瑰丽。
呵,美食!美景!惬意乎?惬意乎?
月晓单手支着下巴,微仰头看着树梢,现在还不到花期,那些密密匝匝缀满枝头的黄色小花和馥郁清甜的香气都是没有的。但自从前几天知道了韩治和方耀琦的故事后,她没事就爱来这坐坐。有时心头会划过淡淡的悲伤,但又会涌出更多的感动。
草地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低头去看,一身白衣黑裤的韩治逆着霞光向她走来。他的目光依旧那样温和宁静,他走路的姿势优雅而从容,像个中世纪的贵族,五彩霞光在他身后与他互相辉映,美得像是一幅画,月晓看得有些呆。
韩治在他身侧坐下。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微微一笑:“怎么,我脸上长东西了?”
月晓目光迷离,摇摇头喃喃道:“不···不···刚才那个画面太美了,我一时入迷了。”
韩治愣了愣,有些想笑,他看着月晓突然很认真地问:“月晓,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月晓又是一愣,眨了眨眼摇头:“没有啊。”
韩治一挑眉,带着几分故意似地叹口气:“哎!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九爷的脾性你还不知么,让他知道你这么夸赞一个他之外的男人,你是想看我怎么去黄浦江喂鱼吗?”他的语气倒是没见一点害怕,似乎还带了几分戏谑。
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月晓的脸有些发燥,却还要逞强辩驳:“胡说八道!我······我跟他有关系吗,我爱夸谁就夸谁,他······他管得着吗?”
怎么声儿越大越有种欲盖弥彰的味呢!
月晓目光游移,一下子看到韩治手中的一个牛皮纸袋,想也没想一把抢过,装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好拙劣的转移方式,有木有!
韩治轻笑一声,不再逗她,顺着她的话接口道:“因为你说要留下那位辛姑娘······这是她的调查报告,没有问题,对她有什么安排,随你意就行。”
月晓打开纸袋,拿出几张纸随便瞄了几眼,眼睛立即瞪圆了。乖乖!这查得也太夸张了吧,居然从人家祖上三代起就开始查了!竟然······竟然连人家小姑娘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写得清清楚楚,太变态了!想想几十年后**********时期那种超严格审查,和这个一比,只能算是小儿科级别了!
她丰富的表情让韩治忍俊不禁,只是那笑似乎别有深意:“这是龙府的规矩,人人如此,从无例外。”
月晓只顾着啧啧称叹,太变态了!
一阵风,一片绿叶轻轻柔柔地往下落,好巧不巧地落在韩治的手臂上,若有若无的触感让他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月晓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变化。正想说些什么,他却已平静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月晓看着有些心疼。这是个有着钢铁意志的男人啊!痛得越深藏得也就越深。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月晓还在暗自替他伤感,听他这样一说立即抬眸看他。韩治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道,“前几天我无意冒犯了辛姑娘,是我唐突,我想请你替我向她道个歉,请她······”
“没事。”月晓一掌拍在韩治肩头,豪气的像个女土匪,倒把韩治吓了一跳,有些发怔地看她。
月晓笑得很爽气:“你别放在心上,小月可是个好女孩,我把你的事跟她说了,她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停责怪自己,说是自己走错了房间,才会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你看看,多善解人意,走错房间······我倒觉得像是天意。”她挤眉弄眼、一语双关地说。
韩治只作不懂。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韩治站起身,举手投足都带着明星般的风采。
他转身时,月晓突地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