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慈恩,你这个抢我男人的贱女人!拽我?老娘今天收拾你!”
骆茵却是逮住机会开始抓关慈恩脸面,后者顿时痛感揪心,关慈恩的脸上霎时被几道指甲刮得血流如注。
她彻底被激怒,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抡了拳头对着骆茵的脸挥手就上。
两个女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她们谁也没有让着谁,都发了狠的往死里打。
护士来了,她推门看到这副景象,惊惧的冲着门外大喊:“快来人啊,打架了!”
医生,护士,护工来了,她们总算被分开了。
两人身材相仿,但是骆茵仍有些虚弱,她的脸上青肿,唇畔破皮,鼻血直流,头发亦是被扯落一大把掉得身上,地上都是,还有她露在病号服外的手臂上,掐痕累累。
她狼狈的,癫狂的放声痛哭了。
关慈恩也没好多少,她的两边脸上都被指甲划破,鲜红的血还顺着脸颊在淌,额角冒包,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排排密密匝匝的指甲印和牙印。
但是关慈恩在笑,发泄之后那种轻松的笑。
两三个人拽着她,她看着骆茵笑说:“骆茵,姑奶奶我清清楚楚告诉你,沈谦不爱你,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你连边儿都沾不上!”
“你他妈自作孽,你活该!”
这仿佛是压垮骆茵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明明在哭却又笑了,俨然精神病的疯子一般,痴痴傻傻“咯咯咯”的笑。
“威廉,我们玩完了,我爱的是沈谦呢!”她喃喃自语。
“嘻嘻……阿谦,我来找你了。”她想要挣开控制住她的医护人员,却动弹不得。
“阿谦,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骆茵又哭了,“关慈恩这个贱女人,我要毁了她!”
医护人员拖走了骆茵,留下的开始给关慈恩清理包扎。
齐明辉刚从电梯出来,便是看到三四个人禁锢着骆茵往急救室去,他正要上前,抬眼看到她鼻血滴注在地的方向,他慌了,拔腿跑往关仲清的病房。
他跑进屋内,关慈恩的脸颊刚刚清洗了,正要贴纱布。
“慈恩——”
“出去!”她冷冷的睨着他,大声呵斥,“你也有份!”
齐明辉心里一个咯噔,只觉得自己瞬间像是杵在大冬天的冰雪地一般,他难过的看一眼她,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出门外。
几分钟之后,医生护士离开了。
他进到房间,关慈恩呆呆的坐在沙发里,护工在清理房间。他上前支走护工,接着走向关慈恩,她没有看他,她看着那扇窗。
齐明辉蹲下了身子,他凝盯着关慈恩,缓缓抬手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慈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痛苦不堪,蕴着后悔。
“齐明辉,”她依然没有看他,只是冷岑岑在说着,“全天下就我一个是白痴二百五!”
“慈恩!”齐明辉难过的喊她,“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
关慈恩不予理会,她仍在说:“我他妈被你们所有人玩得团团转!”
“沈谦奸我,你知道了不说,沈谦曾是骆茵的男朋友,你知道了也不说,哈——,你曾是我最信任的男人!”
“齐明辉,你走吧!”她低低说完,起身站了起来,齐明辉紧紧拉住了她。
他说:“慈恩,曾经是我错,给我一个机会,我改错,我改,让我陪着你,求你让我陪着你!”
关慈恩的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了。
骆茵先前说的“一无所有”那四个字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想想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慈恩,”齐明辉抱住她,“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看到你和沈谦当时的幸福模样,我看到你的病在好,我以为只要一辈子瞒着这些,你们就可以永远幸福在一起。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关慈恩被他抱得很紧,她终于崩溃得伏在他的肩头放声哭泣。
那天在医院里,齐明辉把什么都给她讲了。
许是有了骆茵之前的铺垫,她的情绪起伏不似先前那般大,但是神色依旧冷凛。
她听到沈谦与骆茵的爱情故事,听齐明辉说复杂原因之下骆茵竟然似一颗朱砂痣一般,钉在了沈谦心里直到他遇见了自己。
她回想那夜他说一生中三个最重要的女人,她感觉沈谦真的爱自己,可是那些过错呢?
关慈恩突然觉得不能否定沈谦的过错,不能否定他们所发生的一切。
她若否定了,便是否定他爱自己,自己爱他。
她颤着双唇问齐明辉:“如果沈谦第一次强奸我的事实摆到台面定罪的话,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齐明辉静悄悄的沉默许久才回答她:“情节严重,至少十年以上有期……”
“别说了!”她大声打断他,整个人软绵绵的摊在了沙发上半天回不过神。
他们还说了许许多多的事,关慈恩别的都没怎么上心了,只在最后齐明辉离开之时,她抓住他的手臂,隐忍着泪水说:“往事不要再提,永远不要再提了。”
那日之后,沈谦来找过她,她锁紧病房门避之不见,可是待他走后,她却站在门口无声落泪。
后来的某日,沈谦的二姨纪如瑾和二姨父来了。她那时才知道,沈谦也有一点背景,二姨是外交官,才调回江城不久,二姨父则是江城高级法院的法官。
他们说:“孩子,你们还年轻,你改改口供。”
然而关慈恩却恍惚得记不清她的口供是怎样的,她不想做任何的改动了。
她说:“一切就等庭审吧”。
国庆假日之后第三天,第一次庭审的日子到了,她感觉自己越发疲乏了,去法院之前,她觉得自己的脸和身上有些烧,拷体温——37.2℃。
一点点低烧而已,她不甚在意,齐明辉来接她,她跟秦玉惠简单道别之后就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