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抱墨看到这情况不对,赶紧朝池子中间扑腾,好躲开南氏的辣手。
这中间他将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飞快的思索了一番,忙不迭的开口认错:“娘!马房那个瘸子马夫的妹妹,当真不是孩儿兜搭她、而是她为了让孩儿提携些她兄长,主动跟孩儿自荐枕席的啊!”
“厨下专门负责洗菜的丫鬟阿艳,孩儿只是随口夸了她一句那天穿的裙子好看,她后来就邀孩儿夜半去假山赏月。孩儿只是想着她一个才十四岁的美貌女孩儿,夜半三更一个人在假山那儿太不安全了,才过去赴约,但下假山的时候,她一个不当心倒在孩儿怀里,孩儿……孩儿也是一时糊涂,孩儿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好不好?!”
“客院那边的洒扫丫鬟阿玫,对孩儿一见钟情,指天发誓说不求孩儿给她任何名份,只求这辈子能跟孩儿好上一场,死都甘心!孩儿……孩儿也是看她在咱们府里头勤勤恳恳的服侍了这么多年,实在可怜,这才勉强答应了她……就一次……真的就一次……好吧,后来又有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顶多五次啊娘,孩儿发誓,绝对就五次!!!”
“还有娘跟前的辰砂姐姐,天地良心!孩儿那天只是看到辰砂姐姐头上的绢花样式别致,心生好奇想摸摸那绢花的质地来着,绝对是不当心才摸到辰砂姐姐的脸的,当时辰砂姐姐已经骂过孩儿,孩儿也给姐姐她赔罪,辰砂姐姐她都答应不跟娘您说了,居然还要告状吗?!”
“娘这种大丫鬟分明居心不良存心挑拨咱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您绝对绝对不要上当啊啊啊!!!”
徐抱墨抱着“早点坦白早点打完”的想法,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招认自己下场前种种举动,希望南氏看在自己这么乖巧懂事知情识趣的份上,手下留情,棒下留人!
谁知道,他不招供还好,越招供,南氏下手越狠,最后那力道,简直是奔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去了!
“本世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徐抱墨抱头鼠窜,泪流满面,“别人家三代单传的独子,都是心肝宝贝心头肉,为什么就本世子整日里凄凄惨惨戚戚各种拳脚相向棍棒交加?!”
要是上天不爱他,却把他生在了侯爵府,还是独子!
现成的世子身份,抢都没人抢的!
要是上天爱他,看看他的祖父祖母跟亲爹亲娘吧!
比仇人还要仇人!
“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徐抱墨这里觉得委屈,南氏却是快被他气死了,追打之际,话语里都带进了哭腔,“你玩丫鬟、逛青楼,已经教我们没脸给你说世交家的女孩儿为妻了!谁曾想……谁曾想……谁曾想你当初对乔儿始乱终弃不说,甚至……甚至连敖家女孩儿都不放过!!!”
“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不孝子!!!”
“乔儿是谁?!”
“是你祖父的恩人兼老上司盛老太爷最疼爱的嫡亲孙女儿!”
“敖家女孩儿呢?!”
“是你祖父至交兼袍泽敖老太爷的长孙女!”
“你祖父他一辈子就这么两个至交,嫡亲兄弟也似!巴不得我们这些做儿子媳妇跟做孙子孙女儿的晚辈,都能够跟他们一样相处和睦,一代代的把情谊延续下去哪!”
“可你做了什么?!”
“始乱终弃乔儿,非礼敖家女孩儿!!!”
“最丧心病狂的是!”
“常人若是作下如此恶行,就算不说惶惶终日,也该做贼心虚了!”
“你呢?”
“你不但不心虚,反而还继续拈花惹草!”
“来长安才几天啊,什么鸣翠阿艳阿玫都招上了不说,连为娘身边的辰砂都敢找借口调戏!!!”
“要不是你这会儿妄想避重就轻,主动招供,老娘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
南氏咬牙切齿,“这样老娘若是还不再清理门户,将来有何面目去跟你祖父交代?!”
“娘,孩儿冤枉!孩儿冤枉啊!!!”徐抱墨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在侯府里拈花惹草的事情泄露出去了,所以南氏才会在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动上了家法,谁知道,居然是以为他非礼敖鸾镜?!
这他简直太冤枉了好不好?!
他对敖鸾镜是绝对想明媒正娶的!
问题是人家敖鸾镜不想嫁给他不说,甚至还想摆他一道!
这么着他都没跟敖鸾镜计较呢,这会儿南氏居然还要为此揍他,这还有天理吗?!
徐抱墨所以连连喊冤,“明明就是敖家世妹故意设计孩儿,她同胞哥哥敖家世弟都当众训斥她不许她对大乔横刀夺爱了,这点当时大乔、恒殊弟还有一群丫鬟下仆全部听的清清楚楚,娘您怎么能认为是孩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