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平郡主跟孟丽缥心中抓狂,索性郦圣绪也有点受不了徐抱墨这恨不得强塞的模样,住了对孟丽缥的拳脚,略整衣冠,语带嘲讽道:“既然你觉得这大乔这么好,怎么你自己没有跟盛家求娶她的?”
闻言德平郡主与孟丽缥顿时转怒为喜,心说徐抱墨原来是为了说反话?
盛惟乔则转过头,用杀人的目光看向郦圣绪:什么意思?!利用完我就想翻脸?!!
“侯爷,我方才说过了啊!”徐抱墨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生怕他转了主意不跟盛惟乔好了,到时候盛惟乔嫁不出去会继续折腾自己,连忙道,“我跟大乔情同兄妹,我看她就跟看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也似,这自家妹妹再好,谁会生出娶亲妹妹的心思?!这不是乱.伦么?!”
郦圣绪眯眼问:“那令堂之前说过令祖父曾有意为你向大乔提亲……?”
“那是我祖父的意思,祖父以为我们能成一对呢,但后来知道我们之间始终都是清清白白的兄妹之情,这事儿自然就作罢了!”徐抱墨一脸的诚挚,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他看,“其实我祖父也就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开玩笑的,只不过当时他老人家人在南方,底下人把这话传来长安,我爹娘其时还没跟祖父核对,出于尊重长辈的考量,就在太后娘娘跟前那么说了。这会儿我祖父祖母来了,误会解开,此事自然就是不了了之!”
又一脸防备的看着德平郡主还有孟丽缥,“所谓貌由心生,按说两位都是年少美貌的女孩儿,怎么可以无凭无据的信口污蔑人家清誉呢?!大乔为人向来宽厚礼貌,断然不会无故得罪两位的,两位何以要捏造我与大乔有婚约的话,误导宜春侯?!”
不过仔细一看,德平郡主跟孟丽缥长的都还不错……这也难怪,德平郡主的生父是高密王,生母是莫太妃的亲侄女莫侧妃,都是从莫太妃那里传下来的好相貌,到她自然不会差;而孟丽缥,她生父武安侯固然长相平平,但生母若没姿色,怎么能做武安侯的妾呢?正好传到生母姿容的孟丽缥,当然也是个美人。
徐抱墨心中“睡遍万千佳丽”的梦想蠢蠢欲动,本来挺怨恨她们阻挡自己解决掉盛家母老虎这个隐患的,这会儿默念“咦这俩美人值得一睡”,语气顿时就温和许多,目光在两人面容、胸前、身段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口中说道,“唔,这里面估计是有什么误会?大乔,要不你们互相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盛惟乔沉默了一下,从郦圣绪身后走出来,到他面前,拎起裙角就是几脚踹过去,踹完冷哼一声,“要道歉你去道歉!下次再这么丢我脸,我吊你起来抽!!!”
说着一甩手,昂首阔步的走了!
德平郡主跟孟丽缥同时看向郦圣绪,从头到脚写满了“就这样的人你能信她打小就能歌善舞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针黹,样样精通,更兼涵养深厚,宽容豁达,仁善体贴,温柔谦逊,懂事孝顺,落落大方”的质疑?!
“……你们看,我就说我跟大乔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吧?”徐抱墨见状也是暗道不好,这母老虎几个意思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肯装的温柔点,所以她其实根本没看中郦圣绪,是打算用这方法让自己吃醋不成!?
问题是本世子看到她跟其他人在一起,一点都不想吃醋不说,简直想当场浮上三大白以示庆贺啊!
他暗擦一把小眼泪,坚强的为盛惟乔圆场,“打小打打闹闹都习惯了,大乔她就是这么真性情,赤子之心,清纯善良不造作!”
郦圣绪默默的看了看他绸裤上的印子,估计了下刚才那力道踹在自己身上……徐抱墨因为打小被徐老侯爷压着蹲马步、练武功,下盘比普通人要稳的多,尚且被踹的退了两步,要是换成专业药罐子十八年的自己,估计就要请太医了……吧?!
一时间年轻的宜春侯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下终身大事……
不过看在盛惟乔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一雪前耻的机会,郦圣绪特别仗义的决定今儿个给足她面子,嗯,毕竟这么做也可以再朝孟丽缥、德平郡主心上捅一刀!
最重要的是,刚刚揍完孟丽缥,要是还不走,难道被孟丽缥哭着拉着拽着去见舞阳长公主吗?!
于是他干咳一声:“那什么,你们自便,我去看看大乔!”
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孟丽缥跟德平郡主恨恨的看了会他背影,继而将怨毒的目光同时投向徐抱墨!
迎着两位美人灼灼的目光,徐抱墨折扇一开,在胸前潇洒的扇了两下之后,笑吟吟的拱手:“两位有礼了!在下徐抱墨,字文端……敢问两位,可否把臂一游?”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兜搭我?!”孟丽缥一心一意爱慕郦圣绪,即使才被他打过,这会儿也恨不起来,遂将满腔怒火、委屈、难堪,统统发泄到盛惟乔与徐抱墨头上,闻言朝地上使劲唾了一口,恨道,“还把臂一游……天下男人死光了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说着一瘸一瘸的朝宴席方向而去,显然是要找舞阳长公主告状讨公道。
倒是德平郡主,心里迅速的盘算了下,她之所以会看上郦圣绪,真心的爱慕实在没有多少的,主要是图个出路。
但从方才来看,这个人选却已经被盛惟乔先下手为强了,就算没有,也还有孟丽缥等劲敌。
最主要的是,郦圣绪虽然没像对孟丽缥一样对她拳脚相加,却显然也对她没什么兴趣。
跟前这徐抱墨好歹也是个世子,还是传胪,人年轻,长的好,主动靠上来,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至于说徐抱墨看起来比较轻浮……
这点孟丽缥在乎,德平郡主却不在乎,毕竟处在她这种境况里长大,是根本不可能有盛惟乔那种要求丈夫这辈子都只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奢望的。
能做公侯人家的正室,保住发妻该有的体面以及自己亲生儿子未来的继承权,她就心满意足了。
是以此刻心念转了一转,就浅笑颔首,眼波流转道:“却不知道世子想去何处游览?舞阳姑母这府邸,我虽然来的不多,却也略知各处位置,可以为世子介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