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虽然认识赵桃媗、罗琬婳还有方馨娘,不过都不算熟悉,此刻闻言就问:“怎么蹊跷了?罗琬婳跟方馨娘的父兄亲眷都是高密王麾下,与赵三小姐想来是自幼相熟的。之前赵三小姐颇没面子的事情,虽非我意,但她们作为赵三小姐的好友,迁怒到我头上,也是情理之中?”
“那俩小丫头,虽然没什么城府,但要没人挑唆,也不至于这么积极的找你麻烦。”桓夜合捏了捏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说道,“我看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你等等,我去打听下!”
“不用……”盛惟乔见她似乎醉的厉害,想喊住她的,但桓夜合这时候也不知道是醒了点酒了,还是本来也没有醉到行动不便的地方,却是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倒是盛惟娆低声劝说道:“既然静淑县主愿意帮忙,这种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不然有人在背后放冷箭咱们都不知道呢!”
盛惟乔嘴角扯了扯,心说这位静淑县主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善良无私,她忽然过来问罗琬婳跟方馨娘,忽然提醒自己幕后别有主使,又忽然说要帮忙去查……谁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这会儿对于妹妹的劝说,只道:“到底是宫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盛惟娆想想也对,又担心:“但静淑县主已经去问了。”
“没事,她精明着呢。”盛惟乔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盏,微微摇头,“别管他们那些乱七八糟了,咱们头一次参加这样的宫宴,还是好好儿看看歌舞、吃吃酒菜,免得回头出去了,家里人问起来宫宴什么样子的,咱们竟说不了几句,可不是白来这一趟了?”
盛惟娆闻言,轻笑道:“三姐姐,我们以后八成是不会来第二次了,但三姐姐马上要做郡王妃,到时候这宫宴还不是年年有份?还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会儿没人来找我麻烦,你倒是取笑我起来了?”盛惟乔徉怒的白了她一眼,说道,“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们姐妹嬉闹了一阵,盛惟乔还戒备着,以防还有人来找麻烦,但不知道是不是桓夜合去找方馨娘她们时从中劝了和,这晚的宴饮,接下来却是风平浪静。
甚至连孟皇后都没有私下召她说话。
至于容睡鹤……他倒是派人送了枝还缀着冰雪的梅花过来,不过盛惟乔打算逃席时,被盛兰辞给喊住了:“乖囡,你们婚期就没几天了,这会儿还要趁着赴宴的时候私下见面,传了出去岂非太不矜持了?”
盛惟乔凑过去讨好的给他捶了捶肩,才道:“爹,顶多也就是说几句话。”
“几句话也不行!”盛兰辞很坚决,“方才那些小丫头过来找你麻烦,当爹爹没看到吗?要不是看你都对付得来,爹爹都想挽袖子上去抽她们了!这会儿密贞喊一声你就跑出去,万一被那些小丫头觑机欺负了怎么办?!”
“……她们哪里敢闹那么大?”盛惟乔试图说服他,“而且密贞肯定也会帮我的啊!”
盛兰辞就冷笑了:“所以,现在就是密贞比爹爹要紧了?”
盛惟乔忙道:“那怎么可能!当然是爹爹最要紧了!”
“那你还要出去?”盛兰辞沉着脸,把头扭开,不跟她说话了,只一盏一盏的灌着酒,一副借酒浇愁的样子,盛惟乔无语的看了他一会,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盛老太爷,无奈盛老太爷压根不想插手他们父女的事情,见状立刻聚精会神的看牢了底下的歌舞,跟这辈子都没看过歌舞似的。
僵持了会,盛惟乔只好妥协,扯着亲爹的袖子:“爹,我不出去了,我听您的!”
……总结一下这个除夕宴,未婚夫没见成,亲爹吃了醋,被找了麻烦,所以宴散之后,站在宫门前,女孩儿就着长安雪夜的冷风抹了把脸,实在是看在盛府还有外祖父外祖母跟姨母等着自己的份上,才努力装出一个笑。
不过回去的路上,她很不幸的应了宣于冯氏的预料,在路上睡的不省人事。
所以抵达盛府之后,立刻就被心疼女儿的盛兰辞派婆子送回内室安置了。
她这一觉睡到次日日上三竿了才起来,一起来就被宣于冯氏说:“还好你成亲之后是单独过,这要是跟公婆在一起,你这样做媳妇,不被嫌弃死才怪!”
盛惟乔撇嘴道:“说的好像密贞不许诺会分开过,您会同意这门亲事似的!”
宣于冯氏难得被她说的微微一怔,才笑道:“小没良心的,知道我们疼你就好!”
女孩儿只道这姨母一直在自己这里守着,是要继续指点自己中馈之事,不想宣于冯氏跟着就讲,“宁威侯府那边送了口信过来,你爹的意思,是这事儿让咱们娘儿参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