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哭笑不得道:“咱们孩子都有了,这位大舅舅对你我也不薄,至于还喊‘赵三小姐’么?还是喊‘表妹’罢!不然叫大舅舅听到了,该多难过?”
容睡鹤怒视着她:“你还知道咱们孩子都有了啊?那我方才跟小丫鬟拿了鸽子汤过来,你还怀疑我勾三搭四!”
“……”盛惟乔一时语塞,就见丈夫指着自己说道,“我就知道,你根本什么都清楚!就是找个借口跟我吵架对不对?!”
盛惟乔不肯承认:“什么啊!我就是试试你!毕竟我离开西疆这么久了,谁知道你有没有瞒着我做坏事!?万一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坐月子,你呢?在西疆左拥右抱不亦乐乎,还对我瞒的滴水不漏……我也太冤了吧?!”
容睡鹤怒道:“借口!你找借口都不动动脑子?!就西疆这段时间的情况,你家睡哥哥要是左拥右抱不亦乐乎,十成十自家脑袋都保不住,还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看你?”
“啪叽!”盛惟乔眼珠一转,按着榻沿跪坐起来,搂住他脖子,在面颊上用力亲了下,娇滴滴的说道,“你对我魂牵梦萦,什么情况都要过来看我不可以啊?”
容睡鹤板着脸:“我是这么好收买的人吗?!区区一个亲亲就想打发我?!”
他伸出一只手,正正反反的比划了下,傲然说道,“至少十个亲亲!”“那等会乳母抱着孩子,噢,是蕤宾过来,要给咱们抱抱哄哄的时候,你去接!”盛惟乔思忖了下,趁机讨价还价,“我不跟你要,不许塞给我!”
“有你这么嫌弃自己儿子的吗?”容睡鹤啼笑皆非,将脸朝她面前凑了凑,“成成成,等会孩子来了我抱……我当年习武那么有天赋,一个抱孩子的手法还学不来?”
于是盛惟乔履行了“十个亲亲”的承诺后,容睡鹤信心满满的等着乳母抱孩子过来。
半晌后,乳母按着时辰带他们的嫡子,嗯,这会儿有名字了,带着容蕤宾过来请安,顺带让一家三口亲热下。
盛惟乔见状,立刻看容睡鹤,容睡鹤注视着大红缂丝麒麟戏珠襁褓里粉嫩嫩的小脸,瞬间凝重了神情,几乎是如临大敌的伸出手。
容蕤宾也不知道是生性敏感呢,还是跟父母需要磨合。
明明是刚刚吃饱了奶、换了尿片,收拾的舒舒服服过来的,按说这时候应该谁抱都可以,但实际上……除了父母,好像真的谁抱都可以?
之前盛惟乔因为这儿子才上手就哭,哭的她头皮发麻手足无措,也顾不得仔细观察。
这会儿因为说好了容睡鹤上前,她笑眯眯的支着下巴在旁边看,就看到儿子本来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
然后,乳母才将襁褓交到容睡鹤手里,指尖堪堪离开,他马上小嘴一扁,预备!
容睡鹤在乳母小心翼翼的提醒中,以堪称完美的姿势将儿子抱到怀里的时候,嘹亮的哭声正正好好响起!
容睡鹤:“……”
盛惟乔:“……”
乳母很是尴尬,一面低声哄着,一面指点容睡鹤换手势,让容蕤宾更舒服点,然而换了好几个手势,哭声非但没有止息,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甚至将宣于冯氏都引过来了,一进门就狐疑的问:“你们在做什么!?”
盛惟乔无可奈何的说道:“姨母,只是想抱抱孩子而已!”
“我以为你们在打他呢!”宣于冯氏这才松口气,忙走上来解围,“算了算了,你们这对做父母的……还是给我抱吧!”
她将容蕤宾抱到怀里,稍微哄了哄,孩子顿时就收了声,乌溜溜的眸子盯着她脸看了会,咿呀了几句大家听不懂的话,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看起来,特别乖!
容睡鹤:“……”
盛惟乔:“……”
她郁闷了会儿,才道,“姨母,他才这么点大,打他也不懂,还不是白打?”
“你还真想打他啊?”宣于冯氏哼着歌谣,低声哄着容蕤宾,白她一眼,“我真希望你娘当年也是这么对你的,叫你这会儿知道心疼孩子!”
她懒得跟没儿子缘的新手父母啰嗦,径自抱着襁褓朝外走,边走边招呼乳母:“往后孩子哭,你就直接抱过来哄……小孩子家哭多了不好的。”
被扔在屋子里的夫妇俩面面相觑片刻,容睡鹤冷静的问:“乖囡囡,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真的不觉得,那孩子,咱们俩都需要滴血认亲下?”
“……”盛惟乔也觉得很心塞,幽幽道,“我就是说了句这会儿打孩子是白打,姨母就那样回我了,你猜你要是跟她说让蕤宾滴血认亲,她会怎么对待你?”
容睡鹤:“…………………………………………”
他沉默良久,幽幽道,“算了,我们还是说阿喜跟三表妹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