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两人分别会这么久,经年之后,琐事增多,不知不觉就忘记了。
盛惟乔暗叹一声,继续道,“我也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小乔跟我轮廓就不大像的……也许真的是凑巧?”
因为那人也提供不出更多消息了,许连山就跟盛惟乔告退,把他带下去。
盛惟乔则是转身打算回舱,这时候仪珊悄悄扯了扯她袖子:“娘娘,您说,有没有可能……那画像是福昌县主?”
“三妹妹?!”盛惟乔一怔,说道,“怎么可能是三妹妹,她一向就不出门……”
话说到一半脸色一变,是想起往事,眼中就有了杀气,“你是说,之前的人……还有漏网之鱼?!”
而且,还描摹了盛惟娆的模样,跟同伴吹嘘……
“当日公孙海主亲自出战,为公孙老海主报仇成功,彼时因为郡王身负重伤,留守玳瑁岛。”仪珊说道,“而乌衣营也在之前掩护公孙海主父子三个突围时,死伤惨重!”
“是故公孙海主与朝廷水师联手剿灭韩潘的具体经过,奴婢这些人也不是很清楚。”
“就知道韩潘的要人,是没有一个逃出生天的。”
“然而底下人的话……大海茫茫,要说一个都没活,也未必?”
盛惟乔沉着脸,说道:“能够在纸上画出栩栩如生的肖像来,至少是握过笔的。这种人在海匪里头,不说一准儿多么紧要,多少也该有点地位的。如果当真是当初对三妹妹……的人,那么说不准,能够从他打听到小乔的踪迹?”
仪珊也是这么想的,就有些惋惜:“只可惜人已经死了,怎么就这么好命?若是还活着,奴婢之前刻苦学的一些技艺,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你等会儿去跟连山说一下,叫他好好盘问一下那人,他那个死掉的同伙,还有其他同伴老乡之类的人活着不曾?”盛惟乔握着手,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吩咐道,“还有其底细,弄清楚点。虽然有可能是凑巧,然而送上门来的线索,总要仔细核对过!”
说了这话,她忽然怔了一下,喃喃道,“送上门来的线索?”
仪珊也怔住,脱口道:“这么巧……难道是?”
“……”盛惟乔沉默了下,“这种可能也跟连山说一下吧,他跟着密贞的时间最长,在这海上,他知道该怎么做。”
仪珊神情凝重,微微颔首:“奴婢晓得!”
……这日到了午间,容蕤宾乏了,被乳母抱去他住的舱房里安置。
盛惟乔姨甥同吴大当家一块儿用了午饭,也各自回房小憩。
未想进门不多久,宣于冯氏就悄悄过来了,找借口打发走仪珊,单独问外甥女:“方才早上,我们陪蕤宾玩耍时,你好像被许连山喊出去了好一会儿?是什么事啊?”
“烦心事!”盛惟乔叹口气,将经过大概的给她讲了下,“如今正等着连山给回复呢!”
宣于冯氏皱眉,说道:“我晓得你一直对沈家女孩儿还有你那堂妹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不是姨母故意扫你兴致,但我一听就想到当年咱们三家都帮忙找了那么久也杳无音讯的事情,怎么这次才出海就有了消息?别是谁存心设了个陷阱等你跳的吧?”
“然而密贞这一支人手埋伏在北方也有些日子了,连山说他们始终小心翼翼,应该没人知道,更遑论是晓得他们跟密贞的关系。”盛惟乔皱眉说道,“这么想的话,应该就不是陷阱。但若是陷阱……我估摸着,八成就是要追溯到之前世子巡视七海的时候了。”
宣于冯氏脸色一变:“高密王?趁那时候埋的钉子?”
“密贞跟我那公公互相不信任,当时世子出巡,那是我那公公的心头肉,虽然迫于无奈,请了密贞的人帮忙辅佐,我想我那公公肯定不能完全信任密贞的人的。”盛惟乔沉吟,“故此暗中必有心腹盯牢了密贞的人。”
然后容睡鹤这手下也没辜负高密王的心思,果然正经事情做到一半就开始做手脚、捞偏门、挖墙脚……甚至在容睡鹤本来一无所有的北方海域,硬生生给他弄了个似模似样的船队!
这情况,素来跟容睡鹤不对付的高密王,居然从来没跟容睡鹤理论争执过……排除这位王爷破天荒的对容睡鹤有了慈父心肠外,八成就是船队里有他的安排,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什么的?
宣于冯氏顿时如坐针毡:“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等我上门来才说?!万一是真的,咱们这会儿可真真是上了贼船……蕤宾还那么小,你还真是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