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徐抱墨过于花心,成天的拈花惹草?”盛惟乔道,“早先为了这个事情,别说徐世叔跟南婶母了,这会儿在苍梧郡的老侯爷还有夏侯老夫人,下手也不见的轻呢!”
又说,“从前应姜打徐抱墨,被南婶母亲自撞上了,结果嫌应姜不够狠,甚至要给她拿个狼牙棒……徐家对应姜是真的没话说的。”
沈九娘吐了口气,说道:“这可跟从前想的一点不一样……你知道么?我以前一直以为宁威侯夫人是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又盛气凌人的贵妇。”
盛惟乔打量了下这表姐的神情,见她神色自若,是真心在缅怀过往的,就笑着问:“然后要是你跟徐抱墨成了,说不定她就会因为沈家没有侯爵之封反对?”
沈九娘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真是年轻。”
“也没过去几年,小乔你还是风华正茂呢!”盛惟乔才说到这里,就有宫女进来说了个事情,是舒太妃的小公主不当心摔着了,似乎伤的有点重,问盛惟乔要不要去看看?
沈九娘闻言就告退了。
盛惟乔则赶紧换了身衣裳去看望,索性小公主虽然脑袋上磕了个包,问题倒是不大,太医给开了点儿外敷的药,也就是了。
只是舒太妃如今就这么一个孩子傍身,不管是出于将来的考虑还是感情上的寄托,都十分看重,不免有些紧张过度了。
盛惟乔陪了她一会儿,宽解了一番,看着她情绪镇定下来了才离开。
这天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好几日,沈九娘都没有再来望春宫。
盛惟乔就想着,是不是因为那天说的话题,这表姐表面上不显露,心里到底有些受伤了?
她就犹豫了几天,琢磨着是不是专门请沈九娘进宫来说道说道?
不想这时候许连山却先一步求见了,盛惟乔还以为什么事儿,谁知道他就是过来说沈九娘的事情的:“娘娘,您可知道,沈小姐回来长安的这些日子,有什么心悦的夫婿人选么?”
盛惟乔闻言很是惊讶,就警惕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有人提了小乔的婚事吗?”
许连山解释:“茹茹前任可汗登辰利予最疼爱的儿子,就是登辰利予驾崩之前派人送到西疆交给陛下安置的王子索铁儿,前两日私下里跟陛下提出了想要迎娶沈小姐的事情。陛下所以让人传话过来,询问沈小姐的意思。只是属下这些人跟沈小姐不是很熟悉,贸然询登门相询,有点冒昧了。故而来跟娘娘打听。”
“……小乔没跟我说过她有什么想嫁的人。”盛惟乔怔了怔,才道,“不过小乔之前是那伏真的妃子,那伏真,是索铁儿的亲叔父?”
“这个倒不是什么问题。”许连山淡定道,“他们茹茹不讲究这些礼义廉耻,倒是有着继承父汗、兄汗财产跟妻室的习俗。索铁儿这次就是引了这个习俗跟陛下提出要求的。”
盛惟乔看着他:“那么贞庆既然派人回来询问……就是他也赞成了?”
许连山吃不准她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回答的就非常谨慎:“陛下的意思,是既然索铁儿要娶的是沈小姐,那么当然应该询问沈小姐的意思。”
盛惟乔闻言脸色稍缓,道:“明儿个我请小乔过来宫里,问问她的意思吧!”
说是这么说,虽然盛惟乔没什么一女不二嫁的观念,可是沈九娘先后伺候过登辰利予的一个儿子,后来跟了那伏真,这会儿又被登辰利予的另外个儿子求婚……她不免觉得有点太乱了。
当然要是沈九娘自己愿意的话,盛惟乔也不会因为世俗的观念违逆了这表姐的意思。
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次日一早,她就命人去请沈九娘。
小半日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沈九娘到了望春宫。
盛惟乔打眼一看她神情,就是吃惊:“小乔你病了啊?怎么不早说!还这样奔波……赶紧坐下来,叫人给你沏壶参茶去!”
“不用不用!”但沈九娘闻言就是摇手,叹着气道,“我是有心事,连着几天没吃好没睡好……倒没生病。”
盛惟乔就问:“你这是什么心事,竟闹成了这个样子?”
见沈九娘看四周,便扫了一眼,令包括槿篱、菊篱在内的众人都退下。
沈九娘这才苦笑着说道:“什么心事……你大概不知道吧?前两日,索铁儿,就是登辰利予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派了人带了厚礼到大舅舅大舅母的府上,同我商议成亲的事情呢!”
盛惟乔惊讶道:“什么?!他居然直接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