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邮城内警戒的鬼兵队的队员以及三千名民兵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对方一下子只是聚集了一万多民众;
但民兵们对他们是打不得,碰不得,若是让他们出现了伤亡情况,那事态就会变得更加危险!
“哼!定是蒙古人派来的探子,乘着战事一起,就出现造谣生事!哎,蒙古人用心如此奸诈狡猾,会懂得造势,鼓动人心!这一点,还真是难防!”
守在高邮城北城门的程泽亨,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涌动着的高邮城百姓们激愤地与守城官兵对峙着,无奈地说道。
听了程泽亨的责备与抱怨,站在他身旁的张德兴陷入了沉思,随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算蒙古的探子 有着天大的本事,但召来了那么多人,定然……”
还没有等张德兴将话说完,他便清楚的听到城下的百姓们口中正喊着的:“我们都听说了,张士诚手底下的那帮人亏空了军备物资!他们已经没有了武器和粮食,怎么跟蒙古人打仗啊?!”
“哎哟也!我们都被那东振官给骗了!什么大善人、大好人了!这不,在关键的时候就露出本性了吧!连我妈妈都知道,什么所谓的好官、清官,都是披着羊皮吃人肉的狼!没一个可信!”
“那苏择东还真是够狠心的啊!拿了那么多的物资和银两,还是发了哈!我是没有得到他的一点好处,但现在可不求得他能给我什么好处了,我们现在就像逃出去!”
程泽亨似乎也听到了城下百姓们的议论之声,气得面红耳赤,本就粗犷的喉咙,此时看上去就像刚喝过酒一样血脉都快要喷张出来,正想要喊几声辩解的时候,却被张德兴阻止了。
“程大哥,没用的!他们明显是受到了别人蛊惑,而能知道军备物资是苏堂主掌握,有一部分正运向城郊外各个隐秘点搭建防御工事的人,估计还是自己人!”
“你若是现在贸然地进行辩解,非但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劝阻他们回去做好准备,反而还会被认为是做贼心虚,加重了他们心中的疑虑,得不偿失啊!”
程泽亨觉得张德兴的话有道理,又想到苏择东曾说过的,只要事态变得危急或紧张的时候,他必须跟着张德兴一起行事,这样便是一文一武,互相之间便又很好的照应。
再者,程泽亨是打心底地佩服张德兴的才华横溢,其学识不光丰富,武功也挺好;张德兴也完完全全地佩服程泽亨的武艺及其他的豪爽的气魄,认为他是真正的男人!
不过,此时可不能是双方把酒言欢的时候了,张德兴在与程泽亨交谈的时候,又仔细研究了城下百姓们口中的话语后,便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按照他的推断,城楼下的百姓们既然能有这般说辞,且又在这么短时间内将谣言扩散,引来了上万名的民众涌向各个城门的城门口,则对方必然是有备而来。
甚至,他们的对手是在苏择东当上了三司使,掌管了高邮城内的财政以及军队的物资筹备的时候,就被他们所盯上了。
他们这是想着战事一起来后,便将这样或那样的谣言传播出去,这样既能到达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又能将苏择东及其后边的东振公司及聚义堂给打垮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戏,还真是心思极恐,老谋深算!
从高邮城内的探子口中,得知各个城门口都涌入了数以千计的高邮城的百姓,正在往回城的路上赶着的苏择东立即惊呼不妙,当机立断地让随行的所有人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