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振府邸的家丁与吕珍的部队共同御敌,击退蒙古两万精锐骑兵,吕珍部队中的五千名精锐骑兵作战英勇,以伤亡不过千人的代价,换取了这有史料记载以来,汉人部队对抗蒙古骑兵的战役中,鲜有出现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争……”
书写这份宣告书的人正是高邮城的三司使即聚义堂的堂主、鬼兵队的最高统治者、东振公司的大东家——苏择东。
苏择东所运用的言辞不可谓不优美,语句不可谓不华丽,其内容不可谓不鼓舞人心,但除了伤亡不过千人,死了九百多人之外,其他的什么“吕珍的精锐骑兵部队英勇作战”、“汉人部队对抗蒙古骑兵战役中,少有的胜利”等等。
这份宣告书中,都是苏择东作为一个后世人,为了迎合吕珍、张士德、张士诚等当权者而杜撰的,这不是一个指挥一支队伍,去到战场上与蒙古的骑兵和步兵拼死拼杀,不斗个头破血流绝对不罢休的战士们的将领所说的话!
而吴起凌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杀手、士兵,他的眼睛可没有瞎!
他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干完活后,还要将拖自己后腿的泥泞给夸奖一遍,说他们有多么的勇猛、多么的勇敢,作战如何果敢,这些屁话吴起凌不说,更不用在吕珍部队中,一个小小的后勤士兵面前虚伪地“演”出来。
吴起凌不演,并不代表吕珍手下的后勤部队中的老油条、老兵痞们就不会演戏了,他们在没有进入到吕珍部队中当一个后勤士兵之前,就常常去酒楼及其他风花雪月的地方听戏、看戏,所以就他们那照芦画圆的本事说来,其“演技”还是不赖的!没有等被训斥了一顿的许大壮说上话,那名之前看到了鬼兵队的士兵们赶到后勤营后,还摆架子的麻子脸,此时便气喘吁吁露出满嘴的大黑牙,说道“唉唉唉,你这个年少无知的孩童!
“哪里学来的这般说辞?什么叫做我们矗在原地,坐视不管的?你看见了什么了你?”
“还有哈,什么叫做你们从门外大老远跑来,是谁让你们来的,还一个个穿得黑漆漆的,别人不知道鬼兵队的还以为是你们放的火!”
“到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还对老子这些前辈指手画脚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吕珍后勤营的那一大帮老兵痞、老油条们看到军中的一大群年轻的后勤士兵们都一拥而上,跑了过去,他们的心中便发慌了,若是那些年轻人不懂事,将他们的老底都说出去了,那事情就不妙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昂着头说话了,吴起凌没有过多的废话,抽出系在腰间的长剑,对着麻子兵痞的脖子便是一划,后者也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再也没有任何虚假的修饰地倒在地上。
连抽搐都剩了,脖子冒出的鲜血直流!
这一幕吓得没有上过战场,只是想在后勤营里边混混军粮,渡过金后就混个一官半职的老油条、老兵痞们给吓呆了!
死人他们是见过,在这乱世里边,人命如蝼蚁般,杀人与被杀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出手这般果断;
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和嚣张的话语,就直接将人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来,一击毙命,这还给在场的众人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赶上来的老兵痞、老油条们是害怕了,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依靠自己的军龄和在吕珍的部队中混迹了几年的资质;
数落一下鬼兵队的队员们的,却没有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命运就是这么的奇妙,让他们遇上了比他们更加麻木不仁、更加霸道的人!
火光闪烁的后勤军营中,吕珍部队后勤营中的三百多号人都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给吓呆了!
想到他们在的是后勤营,所听到的传闻都是吕珍的精锐部队如何如何的厉害,其部队的士兵是多么多么地英勇善战,能在多少万人的军中取项上之首级等;
而与其相反的是,传闻中的鬼兵队的队员,在名声响彻了整个江浙行省,势力的范围甚至扩展到了湖广行省的东振府邸的培育下,仍是一堆没有任何用处的草包,明教又怎么了?鬼兵队又怎么了?苏择东的护卫队又怎么了?
还不都是一群吃着白饭,没有任何用处的普通人吗?
这便是吕珍的后勤部队老油条们、老兵痞们说给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们的话语,其实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识过传闻中的东振府邸的家丁即鬼兵队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