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是一个说不出道不尽的名词,每个人对于它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有的人不拘泥于小的开心,只会对那些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感到满是不可思议。有的人却相反,他们面对山崩而不假以辞色,却对身边一点一滴的感动而欢喜。在我看来,这应该是和人所处的生活状态有着无比紧密的联系。
张峰在没有七八年的写作经历之前,他很稚嫩,天天幻想着财富能够如同那天上的馅饼一般狠狠砸向他,他会为之狂喜。可七八年后,生活平静如一滩死水,他的梦淡了。即便是一夜之间他忽然成名,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慨。反之,当他抽着烟倚靠在杨柳树上,看到一株草的生长,一朵花的绽放,他的嘴角却会挂上盈盈的笑意。
哀默大于心死,心死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新生?
年少时,张峰也会幻想回到从前,操作历史,叱咤风云!可如今,真个儿处在了久违的历史空间中,他却发现心是麻木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狂喜在涌动。渡过一日算一日,哪怕身处不同的时间维度,个人的生活状态却是依旧难改。历史如期上演,俏丽的半老徐娘带着文静秀丽的女儿上门寻亲。伫立在自己房间中的张峰,目光中没有太多的意外,甚至就连呼吸也没有半分的急促。老爸张建国傻傻地站在门口,老妈胡雪花已然不知所踪,皱着眉张峰徐徐走出房间到了大门口。
阳光径直洒下,将四人打的透亮,张峰嘴角流出点点温暖的笑意,招呼道:“黄阿姨,晓璐,是吧?来,屋里坐,我爸这人平素里老实惯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委实有些反应不过来。您二位多多见谅。”
说着话,张峰走到黄秀兰娘俩身后拎着她们的包就往屋里走。张建国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老脸苦成了一块腊肉,一声不吭呼哧呼哧地跟在几人后面走进了屋里。
“黄阿姨哪里人?”张峰走到客厅放下娘俩的行礼去为她们沏茶,嘴里关切地问到。对于答案他自然心知肚明,可总要聊些什么不然容易冷场。
黄秀丽看着眼前这个做事不慌不忙,井井有条的年轻人,眼中流露出一抹讶然,在她听到的传闻中张峰可不是这样的人。张峰年十八,学习成绩算得上优异,但个人品行却是一般喜欢模仿小混混,抽烟,泡吧无所不沾。为人处世也是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典型的独生子女代表。黄秀丽本还担忧女儿到了这个家会受这混小子的欺负,可初一见面,这个混小子竟然全部似她想的那般,这就使她颇为惊奇了。
“我和晓璐都是江浙本地人,有劳了。”黄秀丽温婉一笑带着晓璐落落大方地往沙发上一坐,目光忽的又飘到了张建国身上。张建国顿时老脸一热,结结巴巴地问到:“晓璐......真是我的小孩?我和你.......”
“建国,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感念公公婆婆的恩情希冀为王家带来一个孩子,可我那丈夫却并无生育能力,当日和你一夜露水情缘,后便有了晓璐这孩子。”黄秀丽年龄四十出头了,对于那方面事情的忌讳也少了很多,话语虽然隐晦,但明眼人都能够听出个究竟。
晓璐,晓璐,露水情缘!
张峰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之色,原来黄秀丽是早就认定了孩子是张峰的这才为女儿取了这个名字。可她又怎能想到她的丈夫并不是全然没有生育能力,不过是体质差了些罢了,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可能让她怀孕的。晓璐便是那奇迹般的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难怪晓璐生的这般俊秀!
“这么说来......这么说来......晓璐真的是我的孩子?”张建国激动地踌躇起来,试想谁忽然之间得知自己在外还有一个女儿也会这般不知该是高兴为好还是难过为好吧?张建国犹豫着走到张晓璐面前,直愣愣地看了三秒,随后一拍大腿惊喜地道:“像!真的像!果然是我老张的种,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啪嗒......
张峰被老爸的恬不知耻给震撼到了,手中的水壶滴落了一地的水,老爸怎么能这么无耻呢?就老爸那张猪腰子脸怎么就和人家小姑娘的瓜子脸一个模子刻出来了?他究竟是心多大才能够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