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刚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就见慕星崇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把余秋叶从地上抱起——
也不顾酒驾不酒驾,直接送她去了星城第一医院。
星城第一医院撄。
慕星崇坐在余秋叶病床前静静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就有些躁郁,
这种躁郁很复杂,直接萌生出的,就是一种悔恨偿。
悔,明知她身体不好,还故意让她在门口等那么久等到虚脱为之。
恨,
恨她总是用这种凄凄惨惨不要命一样自残式的守候,来逼自己心软。
……
慕星崇在高级病房里又坐了一会,顾默才拿着检查报告单从外面进来。
今夜刚好是他值班,刚巧三人又是这样的关系,所以慕星崇第一个拜托的人肯定也是他。
顾默拿着报告单脸色不太好看,清俊如玉的面颊,甚至还有一些严肃,
“阿崇,结果出来了。”
“她有事么。”冷峻的男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视线始终落在病床上女人的脸上。
“没什么事,只是虚脱,不过……”
“你让我给她做的全身检查,有一个地方,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这句话在慕星崇的眼里简直是一句废话,不管该说,还是不该说,既然已经被他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
“说。”
“她的手曾经断过。”
断过。
两个字出来病床边上的男人整个人色度就沉下去了。慕星崇一言不发,白皙的大手上青筋不断的起伏,阴冷到有些可怕,
“什么叫断过。”
“就是断过。”
顾默平静而笃定的说,抽出一张x光片,摆在他面前,
“你看。”
深蓝色的底片,白色的骨骼,上面是她纤细脆弱的骨架,很明显,整个小臂有一处骨骼真的是碎裂断过的痕迹!
男人墨一样深的眼睛一下就像搅合了夜空最深的地方一团黑暗的星云,再也见不到光明,层层泄出杀意,
“谁做的。”
“不知道……”这个顾默确实不知道,“但是根据形状来判断,应该是恶意人为,时间大概在三四年前。”
三四年前。
也就是在瑞士戒毒所的那段时间。
慕星崇紧紧捏着那张光片几乎要捏碎,再一次看余秋叶苍白和床单一个色度的脸,登时,瞬间明白了什么。
枪。
上次他把唯一的枪放在她手里,所有人都怪她为什么那么绝情,只要扣动扳机的事她偏偏把枪放下来,眼睁睁看着他徘徊生死边缘……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顾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低下头,声音有些干涩,
“原来……我们都错怪她了。”
“不是她不愿意开枪,只是她现在手的手,除了能拿筷子,还有一些最基本生活所需的动作,其他根本都不行了……”
不可能能承受开枪那么重的震力。
………………
顾默走后,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一人沉睡,一人沉默。
慕星崇静静看着恬静清美的女人一言不发,手,摸上她的脸颊,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中想起——
她还能活得长吗?
她还能活多久?
四年前,顾默就告诉过他,她因为生孩子,没有好好保养做月子,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现在又是胃癌前兆,又是断过一次手,她的身体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她这些年又到底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