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没教养,对待长辈就这么个态度。”岑纬善还没说什么,岑景浩就已经开口刺儿了岑瑾。
每次只要和岑瑾沾上边,准没好事。
“那你又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我可也算你半个长辈,每天就直呼其名,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的你。”
岑瑾的话使现场的气氛火药味更浓,反正她也本来就不打算和这些人和平共处的。
“我的儿子……撄”
“好了,都少说两句。”岑纬善开口打断了姚曼曼的话,威严的扫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脸上看上去似乎是漫不经心表情的岑瑾。
“等老爷子醒后,你好好的,别再这么阴阳怪气行吗?”岑纬善说着,语气不自觉就软了下来,他看着岑瑾的脸庞,眼睛里甚至有了请求的色彩偿。
现在他是真的想要弥补曾经对她们母女的亏欠,只是岑瑾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近些天形势越发张狂,根本就不给他一点亲近的机会。
“再说吧。”岑瑾烦躁的闭上了眼睛,她靠在椅背上,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外人看不出岑瑾内心的波动,薄祈凉却似感受到了。
她攥着自己爪子的手,比往常要用了很多的力气。
而且,她的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不少。
走廊上瞬间沉寂了下来,岑纬善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岑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急诊室的门前,焦急等待。
另一边,岑景浩拉住了一遍安静的出奇的白莲悄悄走了出去。
姚曼曼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背影,张张嘴就打算阻拦,可是她还是控制住了。
看了一眼正紧盯着门的岑纬善,姚曼曼拿着手机轻轻地走向了卫生间。
白莲任由岑景浩拉着自己,沉默的跟在他的后面。
终于,到了一隐蔽的角落,岑景浩松开了她的手。
岑景浩站在白莲身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通过她的眼睛来看透她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岑景浩举起了手上的纸,只是他在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悄悄看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岑景浩发誓,他绝对不会看这张纸一眼。
白莲侧目,她看到岑景浩手上手上单子上面的字,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她蛮了这么久,终于还被他知道了。
“你知道的,我之前在逍遥窟待过好长时间,如果不是你把我买了出来,直到现在我恐怕还在里面煎熬着。”
白莲垂着眼眸,不敢看这个已经快要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少年。
明明比她还要小三岁,可是他已经比她还要高很多了。
“你知道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岑景浩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丝毫的起伏。
白莲的心里却陡然冒出一丝冷意,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液。
她最怕他这样跟自己说话,哪怕是打骂她,也绝对比他的平静要好得多。
“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我们的日子还那么长,不要在意他了好么?”白莲攥住了岑景浩的手,说话时声音在不停地颤抖。
而岑景浩却是挣开了白莲的手,然后,狠狠地将拳头砸向了一边的墙壁。
是他太晚了,他没出现的时光里,陪伴她的是别的男人。
“是谁?”
“阿浩,你的手受伤了,咱们去包扎好不好?”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白莲被岑景浩突然的吼声惊住了,她颤抖嘴唇,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该怎么跟他开口,说那个被流掉孩子就是你的弟弟。
她曾经,为他的父亲痴迷过……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岑纬善赶紧站直了身子,向着走在最前面的医生迎了过去。
而听到动静的岑瑾也是立即睁开了眼睛,不过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低头摸着怀里的猫儿,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对话。
“医生,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岑纬善攥着拳头,他看着医生凝重的神色,心突然开始慢慢下沉。
“病人的情况十分糟糕,癌细胞已经蔓延了整个肺部,还有想别的地方转移的倾向。鉴于病人的身体原因,我不建议进行手术。”
仿若晴天霹雳,岑纬善不可置信的看着病房里躺在床上干瘦的老人,眼圈蓦的就红了。
不可能的吧,父亲的身子骨一向健康,前两天还中气十足的吼他。怎么会说病就病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