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依旧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旁边的桌子上依然放着那个玻璃瓶子,阳光正好,懒懒的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懒散闲适。
经过上次的事情,她这段时间便没有再出过门。也许是经历太多,也许是疑团太多,她胆子越来越小。
佣人走过来,看着她闭着眼睛,但知道她没睡着,便轻轻道,“苏小姐,门外有位名叫顾宜萱的女子想见您。”
苏岑眉心冷冷蹙了起来,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冷冰冰的,“不见。”
“她说想跟您谈谈三年前的事情。”
苏岑转眸看向桌子上的玻璃瓶,她伸出长指触了触瓶身,指尖轻轻描绘着胚胎的形状。
片刻,她直起头,“让她进来吧。”
顾宜萱越过长长的前厅和走廊,已进入后面的院子便看到半躺在椅子上的苏岑。
那么平静和温和,闲淡和无争,有那么一瞬间,顾宜萱明白了为什么顾逸钦会倾心于这个女人。
如果苏岑的那些经历放在她的身上,她绝对做不到像现在这般宁静。
她朝着苏岑走过去,苏岑已经睁开了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两分钟,苏岑唇角一动,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坐。”
顾宜萱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视线正好落在桌子上的玻璃瓶上,霎时脸色一白,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岑嗤笑了一声,“怕了?”
“这是?”顾宜萱强忍住身体的颤抖,愣愣的看着她。
她只是扫了一眼玻璃瓶,“孩子,你小叔的孩子。”
顾宜萱的脸上顿时毫无血色,眸光凝滞在一起。
苏岑将瓶子抱在怀中,依旧看着她笑,“不过你不用怕,因为他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
顾宜萱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怔怔的看着苏岑,突然间朝着苏岑跪了下去,苏岑清冷的看着她,对她这种举动毫无反应,淡漠的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
她身上穿着一条裙子,腿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丝袜,此时跪在青石板上,膝盖上瞬间破了皮,“苏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初鬼迷心窍撞了你,这么多年,我也很后悔。”
苏岑讥笑,“对不起有用吗?后悔有用吗?你觉得你的道歉这个刚刚成型的胎儿能听到吗?”
“我……”顾宜萱咬了咬唇,“我会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道歉是没有用,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
苏岑嗤笑了一声,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