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我不说了,你好自为之!”魏博元说完这话转过头看着庞狗蛋道:“庞营长,主公把你从一个士卒跨过班长排长直接提成连长,又从连长提成营长,这是多大的信任,你不思报效主公恩情,却用这份信任来与人争斗,你真是太让主公失望了!”
庞狗蛋眼睛一下子红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属下,属下,我,我愧对主公的信任,差点干出荒唐事,损了大军士气,请老爷子代为主公责罚!”
庞狗蛋这一跪,魏博元心软了,伸手扶起庞狗蛋道:“行了起来吧,你们十五营的任务很重,主公信任你们才把这么重的任务交于你们,万万不可辜负了主公的期望!”
庞狗蛋指天发誓,绝不辜负主公期望,魏博元点了点头,便让他走了,随后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尤博达,又跟尤博达说了些什么,尤博达低着头走了。
……
过了寅时,各营陆续开拔,没多少时间,左卫营中人马就去了一大半,剩余的没有任务的,等到鸡叫头遍时很自觉的开始出操了。
刘铮的帅帐中,魏博元陪在刘铮身边,将代表着各营的木头小人,一个一个摆在了那巨大的沙盘上。
昨天晚上,从吃了晚饭开始,刘铮就和曾开宇两人在帅帐中讨论,一直到了半夜才放曾开宇离开,这期间魏博元因为要给骑兵营的人安排其他任务所以没在帅帐中,不知道这两人谈了些什么,而且刘铮这人疑心病太重,从其行事上就看的出他对别人的不信任,突如其来的战事,之前就连他魏博元也未看出半点迹象,这些计划全都只存在刘铮的脑子里。
如今帅帐中只有他们两人了,所以魏博元问出了心中一直存着的疑惑。
“主公,十五、十六和十八营打临朐,虽然十八营的士卒是老兵,都有蚁附攻城的经验,可十五营和十六营都是新兵啊,他们可没练过啊!”
“而且主公,据探子来报,除了临淄对我们不设防之外,寿光、昌乐以及临朐都对我等防范甚重,一路上不仅哨卡遍地,而且还只开一座城门,临朐比之寿光和昌乐更甚,自打我们占领了青州府之后,临朐的城门到现在都只有晌午开两个时辰!”
“如今让咱们的人去攻打这几座城池,是不是……”魏博元不好说的太过,寻思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是不是太过冒险?
刘铮微微一笑道:“老爷子,无须担心,寿光和昌乐都是县城,且身处内陆,又不是军事必争之地,所以城中并专门守城的士卒,仅仅是巡检司的兵丁在担任守城的任务,巡检司的兵丁什么样,您老还不晓得?我朝巡检司仅仅是在农闲时候选择一二民人来训练顶替徭役!说白了他们仅仅只是一群民人!就算知县要他们守城,可随便吓唬吓唬这些人就能跑光了!”
魏博元知道刘铮说的是实情,可心中仍旧担心的很,道:“就算如此,可只要禁闭城门,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啊,毕竟咱们的士卒没练过蚁附攻城,甚至没有工程器械!”
刘铮再次笑了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让您无须担心吗?昨日夜里,我早已命秦海清带着一营以及七营的士卒训了徐老匠人,带足了匠人,一路护送到了寿光和临朐城外,等我方人马到了城下,只需在现场假装制造一下攻城器械,就能吓的里面的人开城投降!”
听到刘铮如此说,魏博元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不过很快他又道:“那临朐呢?临朐可是有专门的守城士卒!单凭十五、十六和十八营可绝对拿不下来!”
“哈哈!”刘铮放声一笑道:“老爷子,我为什么派了曾开宇前去?”
“哦?”魏博元眼睛一亮道:“难道主公已有破城计策?”
刘铮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沙盘,这下魏博元更奇怪了道:“那主公是作何打算?”
“围而不攻!”
围而不攻?魏博元沉默了,眼睛挪向了那巨大沙盘上代表着临朐的那个城池模型。
沉默了一会儿,刘铮指着穆陵关道:“从临朐到穆陵关有百里多的山路,穆陵关的粮草是由临朐供给,三个月往穆陵关上解送一次粮草顺便换防!上次解送粮草是在去年的腊月十五,如今还有半月,就要到了换防的时间了!”
魏博元听的眼睛一亮,他可是武勋世家出身,又在大同边关待了大半辈子,怎回听不出刘铮所言之意。
很快魏博元便接着刘铮的话道:“只需将临朐困上十几天,穆陵关上粮草将要耗尽之时,必然会派人前来联络,到时候只需将这联络之人擒获,随后派一个营假假扮换防士卒,穆陵关唾手可得!”
刘铮对着魏博元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道:“老爷子当真是厉害!小侄只一言,老爷子便已明白小侄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