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景熠因为她的关心小小的愉悦了一下,解释道,“不是商务活动,见个朋友。”
“那别喝酒啊,不然宗医生又要跳脚。”褚恬放了些心,又嘱咐道。
“嗯。”景熠吐出一个音节,直接挂了电话。
“啧,真没礼貌。”褚恬自言自语的盯着屏幕嗔怪了一声,这男人惯会发号施令,连再见都不说一声。
景熠在十点半刚过一点回到了“意墅”,他本来估摸着褚恬还没回来,却被出来迎接他的林国忠告知她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一份鲜虾云吞去了旋转木马。
景熠上楼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见时间也不早了褚恬还没回来,只得出门去找。
木马的灯都是亮起的,却没有转动。褚恬也不在一层,而是跑到了二层休闲区。
景熠拄着助力杖上去,就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类似平板电脑的电子产品,褚恬正撑着头不知道在写画些什么。
“咚,咚。”褚恬正想的专心,有节奏敲击桌面的声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在干什么?”景熠抄手瞥了一眼只吃了半碗的云吞,冷声问道。
“今天不是去了濮钰店里嘛,他还缺个商标,我在帮他设计。”褚恬用触控笔挠了挠脑袋,苦恼的说道。她差不多画了四五种方案了,还是不太满意。
景熠银灰色的眸子眯了一下,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一股酸水。昨天她就和那个碍眼的男孩聊的热火朝天,现在又帮他设计商标,怎么他们很熟吗?
“你一直交代小心的东西就是这个?”景熠伸腿在褚恬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咸不淡的问。
“嘿嘿,是啊。”褚恬爱惜的摸了摸屏幕,“这个是我大四的时候参加比赛得了奖,小舅舅送我的。”
“哼。”景熠冷眼看着,越发觉得不顺眼。心里腹诽,开口闭口都是小舅舅,他送个手机她都推辞再三,这么个破玩意儿还当个宝了。
褚恬看他整个人都不爽了起来,忙把屏幕转到他面前,解释道,“这个是触屏手绘板啦,做设计很好用的。”
景熠的长指在手臂上敲了两下,看着满屏幕的草稿,更加不悦了,“你和他很熟?”
“谁?哦,濮钰啊。他之前在我店里做兼职,你不是见过他吗?”褚恬有些摸不准了,怎么越说越严肃了。
景熠起身又瞄了褚恬一眼,语气冷到不行,“回去。”
褚恬不明觉厉的眨了几下眼睛,又冲他的背影做了鬼脸,起身开始收拾。
她跟在景熠后面回了大宅了,结果他一句话没再跟她说,直接上楼进了主卧。
景熠刚把衣服扔进洗衣篮,裹了浴袍准备重新洗澡,安全终端上就传来了有人在外间敲门的提示音。他走过去按掉提示,也没出去应门的意思,转身进了浴室。
褚恬在外面敲了几次门,也没见景熠开门。她又推门进去在里间的双开门上敲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这会儿她有点不舒服了,也不明白景熠怎么就突然抽风了。她最后尝试着敲了一遍,紧闭的房门还是一丝动静都没有。
“哎……”褚恬猝郁的叹了口气,把咖啡色的购物袋放在了门口,转身回了卧室。
景熠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后冷静了不少,他走到床边按下了床头柜上的内线应答器,“忠叔,褚恬晚饭在哪里吃的?”
“她没吃饭回来的,我给她做了宵夜。”林国忠有些不解,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怎么还问。
“啧。”景熠蹙眉哼了一声,果然没吃东西,半碗云吞怎么够,随即吩咐道,“做碗红豆薏仁粥上来。”
景熠转身去了褚恬的卧室,在门外象征性的敲了敲,就推门进去了。褚恬没睡觉,也没在房间里,而是坐在观景阳台的休闲椅上,还抱着手绘板在画画。
景熠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扯下了她耳朵里的耳机,不悦的说,“几点了,进去休息。”她现在每天不到6点就起,晚上再晚睡迟早要熬坏身体的。
褚恬没想到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又是训她。她把耳机绕回手里,犯轴的又塞回耳朵里,继续拿起了笔。
“我说话你听不见?”景熠压抑多时的烦躁情绪被她的不理睬点燃了,他拉住她的手腕,大力的把人往屋里拽。
“干嘛呀,放开!”褚恬用力甩开他的手,爆发似的喊了一声。这男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吧,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老实上床,否则我把这东西扔出去。”景熠冷眼盯着褚恬,伸手指向手绘板。
“你!”褚恬气结,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顶了回去,“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说扔就扔?”
景熠又施力在她后背推了一把,看着踉跄了几步的小女人,语气霸道又冷淡,“你的都是我的,我可以随意处置。”
“景熠!”褚恬彻底炸毛了。他又来了,总是觉得世间唯我独尊,真是个不可救药的自大狂。
“我不是卖给你了,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请出去!”她拔高声调喊了一句,坐到床尾凳上别过了头去。
景熠眼尾一挑,也没再和她纠缠下去,直接大力的摔门而去。
“熠少爷……”林国忠才把粥端上楼,就见景熠沉着脸从褚恬的卧室里出来。
景熠只当没听见他说话,直接回了主卧。他刚走到内室门口,地上的一个浅咖啡色购物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不耐的伸腿踹了一脚,冷声道,“扔掉。”
林国忠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立刻放下手中的托盘,弯腰拿起打开袋子看了一眼。
“是新的,褚小姐给你买的。”
景熠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就见一件崭新的黑色风衣规整的折叠在塑封袋里。
他咬牙吐了口气,本来躁郁的情绪缓和了下来。所以,刚才褚恬来敲门是为了给他送衣服?
“清洗干净,挂起来。”他闷闷的说了一句,反手关上了门。
此时的褚恬还埋头坐在床尾凳上发愣,她委屈的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心情差到了极点。她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就和景熠吵了一架,她不过是给濮钰设计个东西,他就如此斤斤计较,难道要她整天围着他打转才满意吗?
褚恬负气的又瞪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头又去了观景阳台。她才不管景熠怎么想,反正就是要做自己决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