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暗淡,夜色越发浓郁。
谢琰一行人终于发现了那帮闹事的地痞行踪。
属下探到了消息,回来禀报,“将军,今晚有些古怪,天龙帮的人正四处搜寻什么人。”
谢琰,“先按兵不动,再看看。”
此地离护城河不远,周遭平和宁静。谢琰从马背上跳下来,带着几个精兵悄悄朝着护城河靠过去。
护城河岸柳树成荫,他站在树下观察了片刻,突然侧目,“去弄条船来。”
卫兵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不消片刻就划船过来了。
谢琰按着腰间的配剑,没有上去,而是指着某处吩咐道:“去两个人检查水闸栅栏。”
护城河水闸处,正是城内与城外相交之地。谢琰此话一出,跟在他身后的副将心里不由一惊。
“将军怀疑水闸处的栅栏被破坏了?”
谢琰眼神犀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天龙帮与九峰寨素来不合,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事出有因。”
副将跟随谢琰时间已久,经他这么一提醒,顿如醍醐灌顶,“还是将军考虑周到!城防禁严,九峰寨的人没有通行令,要想进城只能破坏栅栏混进来!”
谢琰抿唇不语。
副将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九峰寨的寨主颇为狡猾神秘,明知城中禁严,这种时候不是该夹着尾巴做人吗?”
谢琰面向河水,淡淡的说,“我在天龙帮安插了内应。”
副将双眼一亮,“将军高明。”
谢琰却道:“只可惜入帮时间太短,得到的消息有限。”
“那也比没消息强啊!”副将显得十分兴奋,“将军神勇睿智,今夜收获一定不小。”
谢琰抿唇点头,“小心行事,别打草惊动。”
副将搓搓手,忍不住磨拳擦掌,“不如属下带几个人去城外埋伏,若那九峰寨的人真敢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谢琰点头,“可。”
天幕上的半月从云层里悄悄露出了半个头,湖面上银光闪闪,波浪随风荡漾起来。
天锦背着刘裕走了一段,有些喘。
刘裕伏在她背上,叹息不止,“哎,小丫头,这月黑风高的,你孤身一人跑到这护城河边来做甚,就不怕遇到歹人?”
天锦:“为了逃命。”
“这么巧?”刘裕惊讶地挑起眉。
天锦并非没有防心之人,但她撞人在先,又听闻刘裕在躲避仇家。他如此坦荡,不曾隐瞒,她也不愿说谎。
“医馆快到了吗?”她问。
刘裕眼里微闪,借着朦胧月光,看到她额上溢出来的细汗,心里没由来生了些许愧疚。
“丫头,你先将我放下来吧。”
“可是你的腿伤……”
“我自己能包扎。”
走了长长一段,天锦确实有些背不动了,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将他放了下来。
刘裕快速撕下衣摆,囫囵地在腿上缠了两圈,天锦想要帮忙却被他拒绝了。
“丫头,你跟我说说,你得罪了什么人。这广陵城我熟悉得很,说不定能帮到你一二。”
天锦摇摇头,“同为天涯沦落人,你又能帮到我什么。我得罪的那人势力庞大,没那容易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