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裕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走到刘敬宣跟前,开口便喝道:“你这个白衣小将,本司马见你也是一表人才,做什么欺负一个小兵?”
远处的小兵已要起身追了过来,恰时听到这么一句,在心里哀嚎一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刘敬宣听罢,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回头朝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自去巡夜。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刘裕不悦道:“本司马跟你说话呢,你聋啦?”
刘敬宣这才好笑道:“你就是谢琰塞进来的人?这胆量倒是挺不错的嘛,不知道军中不可饮酒吗?”
刘裕:“你管我饮不饮,我方才问话,你做什么不答?”
刘敬宣摇摇头,“你这是喝了多少,赶紧去醒酒吧。若让我父亲知道,有你好看的。”
刘裕本就是有些糊涂,被他这一打岔,也忘记了自己的目的,顺着话就接了过去,“你父亲是谁,他哪里有本司马俊朗帅气!”
“……”刘敬宣懒得他扯下去,朝那倒霉悲催的小兵看了眼,“他既然肯为了你出头,你照顾他一夜也是应当的。人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到处乱走。”
小兵忙不迭点头。
刘敬宣转身便要走,不妨衣袖被人扯住,走不动。他诧异转过头,“你拽着我干什么?”
他这一回头,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刘裕与他离得这般近,盯着他的脸迷迷糊糊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又凑近了些,将他看得更仔细。
“发什么酒疯,快放手!”刘敬宣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到了,脸色难看地挣扎起来。
刘裕到是很顺从地放手,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他面前,“参见刘将军!”
刘敬宣呆了一呆,不解地抬眼,朝小兵看过去,“他这是把我当成了我父亲了?”
小兵僵硬的点点头,“或许……是的。”
刘敬宣哭笑不得,盯着刘裕头顶,打趣道:“你倒是还知道怕啊。”
刘裕跪地不起,干脆又将双手往地下一趴,头压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刘敬宣赶尽跳开,“你你你……耍无赖是不是!”
刘裕一声不吭……
良久,却传来了一阵呼噜之色。
刘敬宣:“……”他很服气!
“刘参军,现在该怎么办?”小兵问。
刘敬宣瞪着趴地就睡过去的刘裕,没好气道:“怎么办?把他扛回帐中,明日一早若是醒不过来,便提桶水将他泼醒!再让他自个儿去将军那里领罚去!”
小兵连声应下。
刘敬宣绕着圈又将刘裕打量了一番,哼哼道:“我还当能让谢琰开后门的人,是个什么人物呢!也就这样了。”
说罢,他便不再多留,转身扬长而去。
被留下的小兵只得认命地将刘裕从地上扶起来。他不过是巡个夜,到底招谁惹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