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松开了紧握的手,接过染血的旗,缓缓盖在了刘小草的身上。
“放心,所欠的必然有所还。”刘裕站起身,遥望着远方,“那些虚伪的人,必将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冥冥中注定了的。刘裕立下誓言的时候,他遥望的地方正是刘劳之军队驻扎的地方。
“太守大人,我一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一场奋战后林敬轩露出疲惫之色,但他并没有松懈,再三思绪后还是向刘裕确认道,“我们是不是被人给卖了?”
不远处的赵林听闻,随即嘶吼着上前,“谁?是谁敢卖我们?”
刘裕眉头轻敛,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当日司马元显来得那么巧,偏偏在我们兵少的时候,还确切的知道我们的位置。”
如此林敬轩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您怀疑是刘劳之。”
月色在刘裕的脸上勾勒出英朗的轮廓,肃杀的太守点了点头。
赵林一见顿时大怒,威喝道,“他大爷的混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别让老子碰到,碰到非宰了他。”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林敬轩看了看周围的残兵,问道。
“先与大军回合,以后找个机会收拾了刘劳之。”刘裕再次握紧拳头,杀气腾腾。
赵林啊了一声,不乐意道,“我们为什么不闲着去收拾了他?”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刘裕目光变幻不定,阴鸷胸怀,“一切局势看情势划分,现在把他盯紧点。哦,最好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别让他对我们的想法有所察觉,让他依然觉得,我们是最合适的盟友。”
林敬轩也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冷笑,“那司马元显那边……”
“交给桓玄。”刘裕没有多想,脱口便推卸了该有的责任。
林敬轩不免担忧,“大人,我们现在可是有反贼之罪的。如果现在放任桓玄,必然要坐实这个罪名。”
“那又何惧?”刘裕神态张扬,面露凶狠厌恶之色,“与朝廷里的那帮老狐狸周旋,还不如直接用刀子说话。胜者为王!我与司马元显谁败谁就是反贼!”
他现在的情势已经不能再依靠那腐烂不堪的朝廷了,继续畏首畏尾只会逼死自己。
“好,就喜欢大哥的痛快。”这一点倒与赵林的想法不谋而合。
“此地不宜久留,再休息到半夜就继续启程,一切等和大军回合了后再从长计议。”刘裕吩咐。
“是。”林敬轩、赵林同声回应。
建康城的夜安睡得会比较晚,但它的清晨又苏醒得比较早。玩闹一夜的人还在安睡,而更多人已经早早起来,开始一天的生计。
公主府,后院。
落在枝头花边的鸟儿清脆的叫个不停,阳光还是暖洋洋的洒在窗沿上。如果不是知道外面的局势动荡不安,这真是值得歌颂雀跃的早晨。
慢慢苏醒的天锦缓缓的睁开了眼,帷幔在她床头松松的垂落。
外屋穿来轻微的响动,好像有人在小心避免发声的做着什么。
天锦支起身子,顺手掀开了帷幔,她看向外屋忙碌的身影,莞尔轻唤,
“是春霜吗?”
“是的,公主。朱瑾姐姐等会就过来。”春霜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答应着天锦。她的声音很轻柔,给人柔情似水的感觉。
天锦凝望着她,含笑,“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秀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