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未落,正赶上吴孔阳领着韦幼青和岳宁远走进酒楼,他环顾四周,看见了吴正道,还有坐在吴正道身边正淡然的自顾自的吃菜的吴正卿,当即冲着他们兄妹二人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领着两个孩子走到二人身边来。
“宁远,这是你娘亲。”吴孔阳开心的笑容挂了满脸,激动的对身边的岳宁远说。
酒楼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眼睛一起齐刷刷的看向本来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吴家兄妹。
岳宁远因众人的注视局促起来,他冷漠的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见这个女人要过来抱自己,急忙一甩吴孔阳的手,拉着韦幼青跑出门去。
吴孔阳有些尴尬的冲吴正卿笑了笑,说:“小孩子,原是这样的,认生。”
吴正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不要紧,只要来了就好。却不知那木子衿如今怎样了?若是我回去,岂不是坏了夫君的好事?”
厅里众豪杰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得远远的传来一声女子的莺声燕语:“原来这位娘子,竟是岳庄主正妻吗?刚才出去的那孩子,奴家认得,正是岳庄主的儿子岳宁远啊!”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妇,眉眼倒也罢了,只能算是可看,唯独一双柔荑的手,皮肤吹弹得破,细如葱白,边说话,边在手上揉弄着,极尽爱惜之能事。
从这双再也找不出第二双的手,众人也知道这位必定是江南有名的绣娘端二娘子了。端二娘子的绣工,可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样不敢马虎的保养一双手,也是为了在薄如蚕翼的纱衫上绣上栩栩如生的生灵花草,而不挂坏这些金贵的布料。
端二娘子旁边坐着的,却是一个身高八尺的高大汉子,此人绛紫色的脸膛,卧蝉眼,柳叶眉,高鼻深目,神色肃然。正是这端二娘子的夫君端二郎。端家也算是江南大户,弟兄五人个个身怀绝技,这端二郎更是使长枪的好手,现如今在江南道钱苗之的军中任教头。
吴正卿冲那端二娘子微微一笑,对厅里所有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人颌首道:“奴家正是岳庄主的正妻,只因一些缘故,与夫君失散,夫君以为奴家已死,这才要娶那木子衿为妻,实是夫君不知,却不是夫君之过。”
吴孔阳笑道:“师母说的极是,徒儿正是奉师父之命,来接师母回家的。”
打吴孔阳进来一直冷眼旁观的吴正道此刻插言道:“孔阳,不是叔叔驳你的面子,实是你师父做事让人诟病,他那徒儿木子衿挺着大肚子呆在山寨子里,你让你姑姑回去,总得有个讲头,回去住在哪里?”
那端二娘子正揉着自己的手,伸直了看手指甲上的寇丹,听到吴正道的话,惊诧的收起手,张口结舌的对吴正道说:“木子衿?这个木子衿,不是岳庄主的徒弟吗?这,这也太伤风败俗了吧。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师父,还让师父停妻再娶,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真是世风日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