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刘承直视身前的修士,眼里有冷色闪过。
修士摇摇头,道:“我的名字,说出来你可能会恨。”
刘承忽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大喊:“林昭起!你是林昭起,海涯宗的天人,林恪的父亲,刘江玉的那个姘头!”
海涯宗的蓝袍修士眼里含煞,束缚刘承的手臂力道又加了几分,呵斥道:“大胆,竟敢直呼林师兄名讳!”
刘承疼的冷汗直冒,却依旧紧盯着林昭起,眼里像是有一团烈火,他恨意滔天。
林昭起停在刘承身前,抬手手阻止了蓝袍修士,语气漠然道:“不知好歹的凡人,如果不是你姑姑——玉儿,你觉得你还有命出现在这里吗?”
刘承听闻此言,心里有些微动,但也只是一瞬,他此时心里只有恨和怒,道:“难道我落得这番境地,连愤恨的资格都没有吗?当年我父…”
“愤恨?笑话!”刘承还未说完,便被身后蓝袍修士轻蔑的声音打断:“一个凡人,向一尊天人宣泄愤怒,嫌命长么?”
刘承一窒。
这是莽荒随意一个修士都懂的道理,但他却一直被愤怒蒙蔽,此时被话语点醒,心里不由一凉,整个身躯都瘫软了下来。
林昭起淡淡的扫了刘承一眼,以警告的声音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为好,否则你好不容易才苟全的性命将难保。好了,懒得与你废话,前面带路吧。”
刘承眼里的寒芒一闪而逝,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低着头道:“若我说不呢?”
林昭起抿着嘴一笑,声音却不容置疑:“这便要看看你是否聪明了。”
刘承抬起头道:“想要入得洞天,这并不难,毕竟你是天人,只需飞到天上,地下便一览无余。但想要在洞天中有所收获,没有我却是不行。”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我身后的包裹中,有一株千年药王和许多百年老药,都是在洞天中寻得的,”他抬头直视林昭起,说道:“我想这些足够证明我的用处了吧。”
林昭起淡淡的扫了刘承一眼,却没有接话,反到是他身后一个身着灰白玄袍的男子站了出来,开口道:“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刘承望向灰白玄袍男子与林昭起还有身前一众修士,道:“想要我带你们入洞天,需先让我心中痛快,放开我,再将我身后这个人杀了,便带你们去!”
灰白玄袍的男子正是阵宗弃徒宋封,他此时摇了摇头,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一个刚刚筑引的凡人,有什么资格威胁我等,想让你就范的话,有许多办法。”说到这里,他从怀中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黑白珠子,道:“这枚破阵子,是我独门炼制的法阵,只需耗费些元力,将之打入你体内,便能控制你的心神,把你变作唯命是从的傀儡。”
宋封捻动着黑白圆珠,言语很是轻松,却让刘承心里像是有冷电闪过,他连忙道:“我愿意带路。”
宋封却不愿放过刘承,道:“哦?是吗,但是我却觉得一个唯命是从的傀儡,可比一个不听话的凡人,好控制的多。”
刘承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他自然知道破阵子是何物,因为星云城内的许多阵法便是倚靠此物建立而成。阵法之奇异鬼神莫测,将人炼制成傀儡虽说离奇,但是却真的很有可能真实存在。
这时,林昭起皱起眉头,道:“好了,宋兄,何必在一个凡人身上耗费这枚珍贵的破阵子。而且蜀山仙宗似乎也派遣弟子来了天周域,他们与这处仙阵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迟则生变。况且,我想现在,他大概会心甘情愿替我等带路了。”
宋封便收回了破阵子,不在多言。林昭起才是此间主人,况且蜀山亦是他的一个心头大患,而一个凡人的生死,他自信反手便能掌控。
蓝袍修士冷冷的扫了刘承一眼,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凭你一个筑引中期的蝼蚁,也想要拿捏我,不知死活!”
他伸出手在刘承脸上轻拍,极尽羞辱之态,冷言道:“前面带路吧,若是做得好,事后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刘承低下头颅,被蓝袍修士羞辱亦未做声,他不是鲁莽人,此时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若是出言不逊,后果可能比死还要让人难接受。
但他更不是受气包,刘承眼里的寒光一闪而没,将周围的修士皆记在心里,他自认为还有机会逃生,洞天内的情形他最是清楚,到时候倚靠地利,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