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楠远把手头上的东西一放就看了看他怀里的人,问:“这是?”
“是我跟您还有师父都说过的,赵衍。”
对了,就是那个新来的弟子,厉楠远端详着那人的模样,原来,这赵衍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他病了?”
“不,我刚刚发现他受了内伤,而且伤势不轻耽误不得,还请师伯看看!”
内伤?而且又是新来的弟子,厉楠远把这几点融合在一起不禁在心中有了个猜想,难道昨晚偷偷闯入这间书房的就是这人?出于这原因,他也要好好给赵衍看一看。
“知道了,你放他下来吧。”
“师伯?您……您答应了?”洛铭瞪大了眼睛,这厉楠远可是少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如果你还不想他死,就不要再说废话。”
洛铭听了立刻闭嘴将赵衍安置在了一边的软垫上,厉楠远给他把了把脉,他嘴角晕出了一丝笑意,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把这人活活的找出来呢,想不到洛铭就自个儿送来了。这伤势显然是被他的掌力震伤了脏腑,而且自己所修习的功夫有其独特之处,那就是这威力有所潜伏,在所中之初并不会有什么表现,但几个时辰之后往往在受伤之人完全没有戒心的情况下才会发力。可是从赵衍的脉象来看真是奇怪的很,他的体内好像有一股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而他这身体也有几分怪异,若是常人受了那一掌应该已经经脉尽封了,但这人的内力还是在体内流畅运行,甚至还有些自我调息的意思。
“师伯!”洛铭关切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厉楠远当下确定了,就算自己现在不救他他也死不了,但就是这一点让他觉得奇怪,这种调息方法可是只有自己跟另一个人才会的,而且他也从没外传过卧岫庄的任何弟子,为什么这个刚刚入庄的赵衍会呢?厉楠远沉思了一会儿,方才洛铭说道:“你先出去。”
“师伯,他受了伤,难道不需要医药针具吗?”
“只要让他不死,你就不用关心我是用的什么方法。”
“是。”洛铭拱手行礼,说:“那弟子告退。”
为何他总觉得厉楠远刚才的神情有些古怪呢?
洛铭从书房里一出来就碰到了萧桓,那人使了个眼色,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你打伤的?我说这么多年过去都这么大的人了,这脾气也不改改!”
“不是,师父,你怎么总是想到我?”
萧桓瘪瘪嘴,指了指前面的石桌,“坐下吧,还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洛铭嗯了一声,但落座之后就不再言语,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是在担心又不太像。
“小铭儿,你想什么呢?”
“我……我也在想他这伤是怎么回事,赵衍昨天没有出过庄,而他的身手武功不错,这庄子里除了厉师伯应该没有人能将他伤成这样。”
萧桓神情一呆,“什么?你怀疑是厉楠远伤了他?”
“我,这也只是猜测。”
“这你可猜错了,他们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而且那家伙一向很少出手,更别说是一个后生晚辈了。”
洛铭双眉皱起,忽而又将话题一转,说:“师父,我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像谁?”
“默珩师弟。”
这下可真是把萧桓给惊呆了,“你说谁!”
“默珩,萧默珩。”
短暂的沉默后,萧醒才摇摇头,说道:“小铭儿,我知道你听到默珩去世的消息很难过很伤心,但这生死无常,即便你再伤心也不能迷失了本性让自己时时沉溺于这伤痛中吧。”虽然萧桓是这么说,但他实在无法想象,若有一天厉楠远不在了他会是什么心情,可能是寻死觅活的比洛铭还要没有理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