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病了?太医怎么说。”
陈清婉闻言,温婉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抬眸看了眼朱玉,后者心领神会,屏退了一并宫女,自己去了外间候着。
云玖并没有屏退自己的人,只是对玲珑说了声,“玲珑,你去外间候着,这里有长袖就够了。”
玲珑颔首:“喏。”
而后退出去。
“说吧。”云玖端起茶盏,杯盖抵着茶杯口,轻轻摩挲,没有品,只抬眸看着陈清婉。
陈清婉便抿了抿樱色的唇,声音轻轻的,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惶惶,“娘娘……柔嫔她……知道了臣妾对成王的心思。”
孙柔?
云玖眉梢微颦,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这是终于要出手了?
“她要挟你了。”云玖放下杯盏,正襟而坐,扬了扬眉,淡淡地道。、
她本就聪慧过人,所以陈清婉也不意外会被她猜到这点,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告知云玖——
在这位面前,说实话远远要好过得多。
“她要挟臣妾,想要与臣妾合作——臣妾虽不知她有什么阴谋,但总归觉着她动机不纯,恐会对娘娘有不利,这才告知娘娘……至于清婉自身,本就是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便是被她知道了,也不怕的。”
她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恪守礼仪,如今她仍是完璧之身,大不了到时候让嬷嬷验她清白便是,现如今,她除了担心王爷在关外的安危,已是了无牵挂。
听陈清婉这般交代,云玖倒是毫不怀疑她言语的真诚,这个女人,自杨宝儿死后,真的是意志消沉,不理世事了。
甚至她的人传来消息,说是陈清婉曾以死相逼,让陈鼎洗心革面再不结党营私,陈鼎对这唯一的女儿一直是信赖重视,自是应下,更甚听闻,在陈清婉的劝导下,陈鼎已经有辞官带着妻子归隐田园的念想。
面前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却被这皇宫重重宫宇禁锢了最好的年华,她完全相信,再这么下去,便会日渐枯萎,香消玉殒。一个人若是对生活没了念头盼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大概只剩下卫晞,能叫陈清婉感到一丝快活了吧。
想着,她忍不住心中动容,陈清婉眼下是她的左膀右臂,也算半个知己,她循规蹈矩,安守本分,且还深明大义,劝解了陈鼎。
这样的人,云玖已经将其当做朋友了,自然是不忍其日渐萎靡消瘦。
只是,卫晞……
她到底是偏帮着卫长临的兄弟些,微一思忖,还是对陈清婉道,“你也别忧思伤神了,好些养着身子骨。对了,成王今儿来信了。”
“王爷他还好吗!”果然,听到“成王”二字,陈清婉黯淡无澜的眸子倏然一亮,身子微撑起,手按着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云玖,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