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琪渊染疫尚浅,而且他身强体壮,病程发展也较常人缓慢,苏莉驾轻就熟的治疗,并未花去多少工夫。
治疗完毕,苏莉欲替他换药,顺手就去解缠在郑琪渊身上的纱布。
“那个......让军医做就行......”郑琪渊黝黑的面庞有些发红。
“本姑娘花名在外,你也是知道的,忸怩什么?”苏莉不理会男子的挣扎,手下轻柔的翻飞,熟练的包扎。
开玩笑,且不说她本就是一个思想开明的现代女郎,就说她在清一色男人的军营里呆了这么久,还每天跟伤员疫患打交道,男女之防,早抛九霄云外去了。
郑琪渊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怼回去,只是当他感受到女子粗粝却温暖的手指在他皮肤上灵巧的穿梭时,他微微别过了头去。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千金,到底是要经历多少,才能出落成如今这样“多面手”的巧媳妇模样。
“这伤......多久能好?”郑琪渊看似信口的问道,只是低垂的眼眸划过微光。
“你染疫不深,再加上你的底子很好,最多十日便可痊愈。”苏莉在缠好的纱布尾部打下最后一个平整的暗结,“而且,只要是经我手治好的疫症,无再次感染的风险。”
“要十日么......”郑琪渊棱角分明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
十日,足够消息从边远的赤坂谷传回各国皇都了---他和她,都等不了这么久。
最终,郑琪渊握了握拳,仰头看向女子,面色凝重道,“苏荔,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
长久的沉默。
然后,苏莉缓缓笑了,一字一句道,“郑琪渊,告诉你,本姑娘......真的救了很多很多的人呢。”而这些,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似乎真的超越了她此前生命的全部意义,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