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茂才不顺眼,看他的弟子能顺眼吗?就算陈志成和陈诺儿在法坛上打盆水洗脚,都能被这帮家伙捧到天上去,拍上一个不拘小节的标签。
“去,站到日晷前方,让觐天宝鉴照出镜湖一脉气数。达到三十三丈方可再熬十年,达不到就移出水月镜天,这是觐天宗立下的规矩。”徐茂林出头说道。
李辉吧嗒吧嗒嘴,看向站在宗主法座后面的陈志成兄妹,再看向其他长老和弟子,发现带着善意之人非常少见,仅两三名势微长老愁眉不展。
“哈哈哈!”他突然仰头大笑,抬起手来,丝毫无惧点指一圈道:“为何要如此?浩土宗没有我们镜湖一脉,百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本来就已经沆瀣一气,还要除掉紧箍圈,要我说师尊对你们太仁慈了,蹬鼻子上脸,就冲提前三年开启觐天宝鉴,所有推动此事者都应重罚!”
这话说得极为凌厉,李辉一反往日常态,变得雄风烈烈,盛气凌人!
博望,德望,养望三峰上有好多弟子看着呢!那些修有圆光术弟子有了用武之地,将法坛上的情景放大到眼前,连同声音一起传来。
“我的天!这就是镜湖一脉那个自封内门首座的家伙。”
“果然狂妄,指着长老的鼻子开骂!”
“嘿嘿,要我说骂得好,提前三年开启觐天宝鉴根本说不通,上面做事无所顾忌,还不允许咱们首座痛快痛快嘴?”
“好,首座说得好,恨不能与首座同台斥责这帮老东西。”
内门弟子没有归入百脉者,对李辉很有认同感,大家多少听到风声,这次盛会只为罢黜镜湖。
镜湖一脉就是浩土宗的紧箍圈,不对下,只对上,长老作奸犯科谁来管?如果宗主一脉包庇怎么办?当门下弟子都是傻小子啊?这帮老家伙想要打破平衡。
李辉缓步向日晷走去,无视如同实质目光,高声道:“你们不是要看吗?那么今天就睁开眼看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诅咒我师尊死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瓜分好处,你们是在修道吗?心中无道,岂能修道?”
“刁蛮小儿,休得无礼!”徐茂林气得面孔扭曲,不知道第几次爆发威压,却就是压制不住这个小混蛋。
“哈哈哈!”李辉大笑,身体“咯嘣咯嘣”直响,压力真个强绝,如意法身暴鸣,可是越想捂他的口,他越要放声疾呼。
在一众长老的愤怒目光下,李辉取出一只小葫芦来,仰头“咕嘟咕嘟”灌酒,目光扫视一圈朗声道:“满堂尽是名利客,卑躬屈膝蝇狗辈,不管你们有多少理由,也不管你们如何教育弟子,在场老老少少需记住今天。此前我无心,之后我有意,等着活在镜湖一脉的阴影下吧!”
“轰隆隆……”
日晷震荡,无休无止!
承天峰上涌起霞光,李辉心中狂吼:“罗汉果开,古朝印戒开,地庭玉心开,法柜给我开!”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以承天峰为中心,整个浩土宗震动起来。
李辉转身看向这些长老,头顶云气狂涌,霞光辉煌无量,笑道:“他年扶摇日,我当镇浩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