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丽卿当时在汴京与那任侠萧唐麾下的心腹小李广花荣比试箭法时被对方一箭将半边脸给射豁出老大口子,早破了相。还好后来陈希真请来专善疗金印治疤疮的郎中,先用调配好的药膏涂抹,起了红疤后再以金玉细末涂搽调治,现在陈丽卿右边连着朱唇嘴边的面庞不至再留下道翻肉结疤,教人望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可是仍留下一条浑如粗线般显眼的红疤,就好像有人拿了朱红画笔在她脸上涂了一道,也无法尽数祛除。
祝永清也知陈希真、陈丽卿必要寻觅个时机寻花荣报雠雪耻,盼着将其千刀活剐,挫骨扬灰,必然也要与那朝中大员萧唐结成死仇,双方势不两立。虽说祝永清也不愿得罪萧唐这等天子近臣,可是能攀得上的关系才叫关系,萧唐虽然势大,祝永清却知道自己也没机会能倚仗上他的势要。再者陈希真也曾拿言语暗示说萧唐那厮不识相,早已开罪了许多汴京朝堂中位高权重的人物,就算还没到朝不保夕的地步,早晚也必有祸事。祝永清自也听说过许多与那萧唐关系亲近的汴京将官都曾被与他有仇的太尉高俅构陷迫害,他也是爱莫能助,甚么情分义气,官场上既然他也是个不会做人的,那卖那厮的面子又有何用?
祝永清遂与陈丽卿定下婚约,也与陈希真走到一处,如今进讨京东路这几山的绿林匪寇,立下奇功正可教自己一鸣惊人从此发迹。就算战事紧急,可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就算现在这些贼人占得先机,凭我的本事也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心中念罢,祝永清狠狠咬了咬牙,旋即又高高举起手中水磨镜面方天画戟,又高声叫道:“万死杀才,却不认得祝家庄的老爷么?甚么数山共主、全大头领,岂但捣你们这群这贼厮的巢穴,连梁山泊一班横死贼也都尽数扫荡清了,方才遂吾心中志愿!各部将士听我号令,抵御强贼!”
祝永清所统领的几队精兵也各自高喊响应,又在所部头领的指挥下列成阵势,专等两侧向着席卷而来的强寇兵马冲杀过来!
此时策马冲锋的唐斌又是长啸一声,紧紧的攥紧手中长枪,胯下坐骑越奔越急,眼见就要冲进前方敌军刚排列好的阵势中,虽然前列的军健嚎叫着挺起手中长枪要向唐斌刺去,可是几十把长枪才举起一半,从唐斌两侧杀出的欧鹏、马麟各自统领的马军将士策马激越,刹那间数十名兵卒便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得倒飞起来,不少人口中呕血、向后直飞,猝然间又撞在身后军兵刚竖起的长枪锋尖尖,身躯霎时洞便被洞穿出几个血口!
虽说唐斌担任正将的刚毅营在两山大寨之中属于步军营编制,可是营中配置的三百多名劲骑在所部偏将的率领下形成强大的冲势,恶狠狠的撞进了敌军刚排列开的阵中。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金铁相交声、惨叫哀嚎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时,这边欧鹏手中长枪使得大开大阖,真似是一只生着金翅的大鹏鸟一般翱翔疾冲,长枪枪尖也如大鹏尖锐的利喙先后将十几个军健搠穿倒地。那边马麟手中两口滚刀也耍的似飞雪琼花般煞是好看,只是每一刀下去必要飚起一片腥红的鲜血。而唐斌在周围兄弟的策应下纵骑突进,更是状若疯虎,手中长枪上下翻舞,端的是挡者披糜!
忽然间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有员敌将从斜侧急奔而至,唐斌手中长前立即如闪电般刺出,又是“铛!!”的一声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唐斌心中一惊,暗付道来的这厮有些臂力,倒也似是个好手。
待唐斌霍然转身,就见那将瞪目切齿,还算生得仪表威严,手中还提着把大刀正又要往自己这边杀来。
周围虽然仍有大批的敌军步卒眼见涌将而至,可此时刚毅营其余步军军健也在所部将校的指挥下开始与前阵的敌军短兵相接,唐斌一时间腾出功夫,高举长枪,森然大喝:“你这厮又是哪个?”
“殿前司都虞候陈道子麾下将官苟桓,专要来你们这些绿林强人的狗命!”但听那员敌将高喝一声,手中大刀也骤然挥起,并朝着唐斌劈空斩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