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见谛音到我昏倒,墨竹一直都在场,那么她一定知道我昏倒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她都没有提呢?不过也是,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不用她说,我都知道是那个谛音干的。真是奇怪,我之前根本都没见过她,怎么她自己就突然地跳出来了……所以说,那个谛音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她好像就是为了给我一点颜色瞧瞧。话说我到底跟她有什么愁什么怨了?”
忖度了一会儿,初晓决定问墨竹一些关于谛音的事情,但就在她刚要开口的时候,脑袋忽然一阵眩晕,条件反射地,她抬起手抚着头。
“赶紧先躺下休息吧,”放好碗勺转身的墨竹,眼见初晓歪了下头,赶紧上前扶住初晓。
“没事……只是晕了一下……又好了。”只一下的眩晕却让初晓的脸色顿时憔悴了许多,她心里郁闷自己真是吃了大哑巴亏了。
“今天先吃得清淡些,明天得给你熬点鸡汤补补了。”
“没事……”
看着初晓闭目休息了,墨竹才回过身端着托盘出门而去。
躺下后,不知从何而来的疲倦感席卷了初晓的全身。日头在无声无息中缓缓偏移着,房间的光线逐渐暗了下去,初晓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晕晕乎乎中,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出现在了初晓眼前。未经粉饰的红砖楼房门前,初晓看见爷爷正坐在木板凳上。爷爷那已经有些发昏的老眼显得有些湿润,他咧着嘴有点像要哭的感觉。初晓听见爷爷在低声地说着:“晓啊,跑哪里去了,快回来……”
“didie(爷爷),我在这里啊。”
由于交流的需要,原始的方言已经开始丢失了,初晓早就习惯了用普通话交流,但是对于爷爷的称呼,她却始终保留着最初的方言,因为她知道爷爷会觉得这样更亲切。
初晓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跟爷爷说话,爷爷却仿佛没听见似的对自己不理不睬。
“didie,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呀?”初晓看见爷爷这副模样,心里一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但在梦里,爷爷还是没理初晓,并且他还停止了说话,整个人突然面无表情,双眼也仿似呆了一样无神。
“呃……”
双眼湿热的感觉使得初晓从梦中清醒了过来,脑袋沉沉地,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
朦胧中,一双发光的黄褐色眼睛悬浮在黑暗里,初晓看见那双眼睛是在注视着自己。但几乎是在初晓发现那双眼睛的同时,它就不见了,隐隐约约地像是有一小团黑黑的东西迅速滚进了床底。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只有单单的一双飘在空中的怪眼呢?还跑到床底去了!
心脏加速地砰砰直跳,初晓下意识地要往被窝里钻去,但床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被角,初晓就直接蜷缩在了被子里,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和她背对背贴着床板。
“嗒”一声,初晓在被子里感觉到房间里好像是变亮了些。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