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崽牙手下的战士都被他赶出了房间,众人也是被他凶残的表现惊的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几个胆子壮的,小心的附在窗边偷听,便从那少女混乱的哭诉当中,听出了大概。
崽牙一家本是金狼族普通的一个兽人家庭,除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妹妹,在加莱南军的一次抢掠当中,父母俱被残杀,而妹妹下落不明,只留下崽牙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也让他心中抱持一个心愿,那就是在有生之年找到这个妹妹,虽然他知道这希望十分渺茫,但却是这个信念支撑,让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本以为自己的妹妹被掠到了加莱,却没想到今天在这户人家中,看到了妹妹从小带着身边的狼骨吊饰,那是父亲当年亲手雕刻,他与妹妹一人一个,所以决计不会看错,而且这吊饰妹妹从不离身,向来小心佩戴,既然吊饰出现在这人家里,那么妹妹极有可能便是在此遭遇不测。
询问之后果然如他所想,当时妹妹尚且年幼,辗转几次便被这户人家买下,虽然每天所做的都是又脏又累的活,吃的也是好比猪食一般的食物,但与家人团聚的渴望支撑她,强忍着活了过来。
转眼几年过去,当年黑瘦的兽人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户人家的儿子便起了歹意,在一天晚上,悲剧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而这女孩的刚烈却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她没有像其他受到侵犯的女人那般哭嚎,只是默默的忍受着屈辱的一切,就在这户人家的儿子满意的提起裤子的时候,小女孩不顾满身的污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抄起身边一根木棍便抡了过去,可惜木棍不够结实,一棍下去便断成几节,也只是将那人的头打破一个口子,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这户人家的儿子吃疼之后愤怒的回身一脚,却不想这可怜的女孩正跌在一块砖角上,就这样结束了凄惨的一生,而作恶之人竟在惋惜之余,将女孩的骨骼做成了装饰,放在他的床头日夜把玩。
这些遭遇听完,任谁也不可能保持冷静,崽牙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人!没等手下战士缓过神来,他已经呼啸一声冲了出去。转眼间这一户十余口便被他刀刀斩尽,随后他再次进入闺阁当中,两把扯碎了这家女儿的衣服、、、、、、。
听完这番话,兽人战士各个怒目圆睁,恨不得当时自己便在哪里,好帮助崽牙杀尽那一家,甚至屠灭整个村庄都有可能。
晟轩听完,心中悲愤之余却也有一丝安慰,他知道崽牙的死罪已经找到了免除的理由,却听冷心再次开口:“此事这些战士因为担心连坐加上崽牙时候的叮嘱所以没有上报,今天在此说出难免大家不相信,所以我带人特意追赶上被驱散的村民,从中找出几个知情者一并带来,还请神使大人听听他们所说。”
几个村民无非是证明那户人家确实买过一个兽人女孩,以及女孩惨死的一些传闻,这些也只是进一步证实了崽牙杀人的动机,至于真正免去他的死罪,还要借助众人之口。
晟轩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冷心,在看一看绑缚的崽牙,不由开口说道:“冷心,此事由你处置,你会如何?”“兽人并非冷血嗜杀,况军规明令虐杀平民者斩,但兽人一族被欺压千年,其中仇恨甚深,如崽牙这般偏巧遇到仇人,一时失控之下触犯军规,与情可悯,但按律当斩。”
“噢?这么说崽牙依然要斩?”一时间晟轩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冷心费了这么多气力,到底想要干什么。
“神使大人,我可否问您一句?”“你说。”“军规何用?”冷心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一片混乱,自从军规制定到现在,还没有人敢挑衅它的威严。
“当然是让战士们遵守,令行禁止才能保持如一,才能保证战斗的胜利。”有人抢在晟轩之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军规当然就是规矩,族有族规,军中当然就有军规,这还用问吗?”一人开口便众说纷纭,晟轩本还想解释几句,现在到乐得看看大家对军规的理解。
冷心听着周围混乱的说辞,不由冷哼一声,晟轩也抓住时机一摆手,止住大家的声音,让冷心将话说出:“我认为军规不止如此,试问我们打仗为了什么?胜仗又有何意义?我们兽人战士不怕流血,更不缺少勇气,试问我们每个人心里谁没有仇恨,试问仇人就在眼前我们却让他继续逍遥,不能身抱此仇,那我们兽人的血性还在吗?如果只是抱持死的军规,那这军规还不如没有!”
这一句话不但让所有人沉默,而且也深深的触动了晟轩的内心,他前世虽然经历战阵无数,也曾遇到过士兵报私仇的事情,但前世所见仇怨,又岂能与此时的兽人相比?那纠缠千年不断累积的仇怨,可不是随便就能过去的事情,更不是军规所能约束。
他还是不够了解兽人的历史,不够了解他们的内心,假如让自己的军规,而抹杀了这些战士心中的血性,那么这军规还是一个成功的军规吗?他的心中产生了犹豫。
他不由再次看了看冷心,突然纵声大笑,这笑声不由让所有战士心中凛然,围观的圈子也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许多人都开始为冷心担心起来,不知道接下来将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但此刻没有人能理解晟轩心中真正所想,冷心自幼多遭坎坷,所以让他性格变得更加坚韧,凡事都要比别人做的更好,就连军规也是如此,但他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在熟记军规之余,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这军规是否适合兽人,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一幕。
就在此时,晟轩止住笑声,便让所有战士心中更加惶恐,只听他冷冷问道:“且不论别人,我倒要问问你这番行为,该治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