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复刻空间中的那处大坑,一具残破的尸体以一种扭曲诡异的姿势躺在坑底,那是求生下的挣扎,可惜他失败了,毫无生气,面相可怖,如一具干尸,那露出的双眼一片死灰,黑色的头罩上糊着大块的黏红血液,脖颈上似被野兽啃咬,缺失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肉,已经再无血液流淌出来。
那具尸体就那那么一直躺着,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腐臭成一堆烂肉,在蛆虫的啃食之下,变成一具白骨,但这里是复刻空间,他只会以这种扭曲的姿势永远的躺在这里,直到另一个人进入,并路经这里,或许会在好心之下立一个坟头,并最终因复刻空间缓慢趋同于现实世界场景的特性,而再次复原,并将尸肉暴露出来。亦或是好心人能够忍受这尸体可怖的面貌,将他带出复刻空间。
‘嘎吱’
‘嘎吱’
骨骼活动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内极为清晰,却是自那尸体中发出。
诡异。
扭曲的四肢在没有外力干预的情况下缓慢回溯,外翻的膝盖骨渐渐复原,后翻折到手背的指骨也在一点点矫正,挣扎中抠落的指甲也已长出,那缺了一块肉的脖颈,创口上的血肉在缓慢蠕动生长,肉芽越发的多了起来,互相缠绕,封住了那触目惊心的洞口。
‘咚’
‘咚’
像是心跳声,由弱渐强,越加有力,也更加急促,但这个势头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心口位置,即便是被衣服所覆盖,仍然不能遮掩那强烈的搏动,强力跳动的心脏将胸口鼓起,然后猛然收缩,一下接着一下,根本无法停歇。
终于在一声闷响中炸碎。
像是一位医治病人而失败的新手医生。
又是一阵沉寂,才再次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此次的搏动也更加柔和,始终维持在某个特定的频率,就这般一直持续着,直到心跳声渐渐隐匿,躯体也完全的恢复了过来,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着躯体的苏醒。
“呵”
清醒后的他,发出的第一道声音不知是在嘲讽谁。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摘下了难以忍受的头罩,漏出一张年轻的脸,后梳的黑色中长发,浓眉、大眼、挺鼻、厚唇。
仰面躺着,空洞的眼神望着依旧漆黑的星空,嘴角也渐渐勾起了笑意,弧度越来越大,继而成了狂止不住的笑声,除了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外,更多的却是狠毒,就连那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中都乍现了暴戾与冷酷,只是这种情绪迅速的隐匿于目光深处而不得见,随之换上了一副时而正经又时而猥琐的奇怪模样。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翻身!扯下身上背包,一把拉开拉链,脑袋塞进包中。
良久才在背包内发出一阵闷闷的长叹,像是失去了宝贵的东西一般。
“扁了....”我有点怅然若失,因为内有钢圈的缘故,胸衣变形严重,到时候会损失不少的钱。
好在死而复生驱散了一点因钱财损失而带来的阴霾。脑海中一直催促着我复活的感觉居然是真的,我也达成了它那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死亡,只有死亡后的复活才能开启我的bug能力。而我之所以能够复活,说起来却是极其可笑又不讲道理,更不按照基本法。
我想,在人类的认知中,复活这个词一般都与鬼神挂钩,他们无一例外的代表着强大,那是他们千万年修炼中带来的馈赠。
而我的复活,即便事实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也无法选择相信,毕竟我复活的方式太过随意,随意到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复活与我来说就如吃饭一样简单,确切的说,就是吃饭,吃一顿饭续一条命,而且没有所谓的食材限制,对我来说,一顿屎与一顿天材地宝做的饭,效用是一样的。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吃I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