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自己不能像紫琦那样讨父皇欢心,但儿臣愿为父皇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起来吧,快起来吧。”苻忠帝并不沉迷于这样的誓言,他抬了抬手,有些欣慰的笑起,“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听闻你的妃子前几日刚刚为你生下子嗣,我身子越来越不佳了,也没去看看。”
紫宸起身,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些笑意,“父皇严重了,改日天气转好,儿臣亲自带他们来拜见父皇。”
“好好。”此刻的苻忠帝也像一位寻常爷爷般,露出宽慰的笑容,然后又对长子说,“你放心,他们一定会让他们过得比你好的。”
“谢父皇。”
紫宸的内心有些颤动,他总觉得今日的父皇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他越是笑得纯粹,越是透着一股寂静的骇然之气。
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起初还以为父皇会对紫琦遇刺的事紧抓不放,来的时候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口咬定事不关己,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也是无法定罪的。
可是……父皇只是将此事一带而过,还说什么理解争夺这样的话。难道是有意让他们厮杀到最后,胜者为王吗?
话语之间的措辞也是时好时坏,叫人琢磨不定。
说起来,他也失策了。刘国师死的时候他已将周围的人清了一遍,没想到身边还有奸细。不但刺杀没有成功,反而还被紫琦狠狠利用了一把。
他的三弟比表面上要看起来厉害很多,他才没那么善良,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嗯,时间好像也不早了,该传膳了。”苻忠帝摸了摸手边的茶水,已经凉了,看看外面的天色,闲来无事索性就早点传膳,“来人啊。”
“陛下,奴在。”大总管从外面走了进来,得体的站在一旁。
“传膳吧,把我珍藏的好酒取出来。”苻忠帝抬起手,咧嘴而笑,特地叮嘱,“黑夹子里的那坛。”
“好。”大总管也是满脸堆笑,得令后缓缓退下。只是在退下时,有意的撇了大皇子一眼,余光处是惋惜、阴鸷与毒辣。
上午挠人的细雨停后,下午凉风拂面,还是秋末冬初的时节,已是凉意袭人。
“琦”字军营,训练的事宜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变换而停止,英武的军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各自完善着日常安排。现在正逢乱世,任何一次偷懒都是对生命的放纵,那将会迎来灭顶之灾。
短暂的停战恍如喘息,听闻三皇子一直在策划着攻打大燕的事宜。对于那些下层的士兵来说,明年的冬季能否再见到,还是个未知数啊。
“殿下,您怎么来呢?”征还跨进屋内,也不知行礼,连忙关切的问。
“我怎么不能来呢?”紫琦放下手中墨汁略干的笔,视线从地图上移开,看向自己的好友。
征还下意识的看向紫琦的左膀右臂,只听说是胳膊受了伤,也不知道伤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