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朋友眼见他口不择言,担心祸从口出,忙拽了拽其袖口,络腮胡子甩袖怒道:
“别拉我,老子又没说错!就前几年,我还去安西都护府轮番三月,认识个姓王的耿直兄弟,他长得比老子可好看多了,家里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嘿,你们猜怎么着,我那王兄弟替大唐守卫边疆,他们那的县太爷瞧上王兄弟老婆,把那婆娘给睡了,而且还找人写了假休书,愣是把那贪财忘义的贱婢给纳了妾”
说到此处,络腮胡子提起酒壶猛灌了几口,见大伙纷纷认真的听他讲故事,于是瞥了一眼李磐,继续道:
“我那王兄弟轮番完了归家,听了邻居说王家娘子跟县太爷跑了,起先满是不信,当场连衣服都没换跑上县衙寻人,结果人没找到,县衙里的走狗们直接就是扔出一封休书!”
“各位,你们说这还有王法吗?”
众人议论纷纷,一名穿着上等丝绸、手带玉扳指的富商惘然一叹:
“的确有失身份,那县令做得不对,应该革职查办!”
落腮胡子闻言,呵呵一笑,无奈又愤慨万千的朗声道:
“革职,呸!我王兄弟老婆给人拐走了,自然是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跑去州府告状,那太守老爷不知道收了县令多少银子,简直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将我那王兄弟一通好打,逐出太守府,我这王兄弟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越想越气不过,去找折冲府,你们猜怎么着?”
“咋啦…”
“对啊,别卖关子了,快继续说啊?”
络腮胡子愣是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又咕噜的灌酒起来,此时李谡也耐着性子听着这个故事。
“折冲府是朝廷官军,风气还是比地方县衙好很多的,那王小哥虽然不是常备募兵,至少也是府兵,折冲府应该不会放任不管吧。”说话的一人是个满脸正气的刚毅汉子,正襟危坐在凳子上,腰杆挺得笔直,左右手腕上还带有黄铜护腕,若是仔细一瞧,此人必定是军中之人。
熟料,正喝酒的络腮胡子闻言,提着酒壶就是猛的砸向地面,“彭”然巨响,壶给摔个稀巴烂,他满脸煞气地道:
“呸!我那王兄弟当初也跟你一样想法,认为折冲府会替他拿个公道!”
“王兄弟确实也见到了折冲将军本人!你们知道将军说啥?”
佩戴护腕汉子皱眉问:“说啥?”
络腮胡子怒不可遏地答:
“那将军一口答应我那王兄弟,说事情可以替他办,问题是要花五百两银子,这他娘不是逼死我王兄弟也拿不出这钱吗?府兵一个月才多少饷银,王兄弟虽然气愤,但还是没把话给说死,毕竟眼前只有这么一条路子,可当他卖地借钱,还管大地主签了十年卖身契,凑足了五百两银子,那将军也收了钱”
“我王兄弟满心欢喜的回家等消息,想着虽然耗尽家产,打算老婆回来还可以继续过日子…”
一人不信的插嘴道:
“切,五百两银子,再讨三个婆娘都绰绰有余,你这故事也太假了吧?”
另一人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