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见李谡身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全身香汗淋漓,肌香肤凝的玉体横陈,歇息片刻,方才喘了几口气,搂着趴在其身上的李磐,两片薄薄樱唇微张,皓齿轻抬,如新如兰的蔷薇芬芳自香口中吐露而出:
“你是不是回忆起了鼎盛时期的李家,又亲眼见到李家覆灭后,变成别人的家,所以很无奈,又很激动,难以接受这份落差,心情很复杂。”
李磐痛苦的闭目沉思良久,方才回答:
“不错,我在那里住了半辈子,若是没有感情那是假话,可惜,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天下没有亘古不变的东西,我爹当年也算是看错了李隆基。”
说着,李磐再次战意高昂,又道:
“其实我爹在八十大寿的时候就与李隆基谈论过…”
原来,当年李隆基就亲自登门低身相交,谦卑的骗取李祖隆的信任,从而得到其大力支持,须知当兵虽然有期限,穿上铠甲,拿起武器是军人,换上麻衣,拿着锄头就是农民,李祖隆当年就是拐着弯犹如暗度陈仓把一些经验丰富退伍军人弄给李隆基暗中积攒实力,偷偷练兵,结果换来的是过河拆桥,被其反噬。
只是暂时,李谡没有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她又与李磐战斗在一起了…
夜更深,风更冷。
已是初冬寒夜,锦城很多人早已进入梦乡。
人会做很多梦,譬如,赌鬼会期待自己能大杀四方,赢个满兜,穷人会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翻身成为有钱人,色鬼会想着自己哪天可以遇见个桃花运,家里有病人的人,肯定是想亲人能平安健康,普通人的梦看来都比较庸俗,再某些人眼中可能不值一提…
那是一双强而有力、杀人不眨眼的手。
这双手此刻竟紧扣李磐咽喉,誓要把李磐握至气绝身亡!
而这只握着李磐咽喉的手,居然是一只沾染着无数鲜血,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手!
手猝地一紧,李磐虽然没被它握至气绝,咽喉却赫然给它捏破!
五根铁铸一般的手指,竟已深深抓进李磐薄而脆弱的咽喉中,而不远处,李谡正在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她不想李磐死,却又无法阻止那双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束手无策。
“啊……”李谡低呼一声,登时一坐而起。
却原来,适才的只是一场噩梦!只是如今,李磐咽喉没有那双沾染血腥的手,相反李谡身上有一双手,这双手,是李磐为她抹汗的手。
“做噩梦了?”
李磐躺在床上瞧着她温柔的问;在悠悠跨进来的晨光下,他刚毅的脸比他浑厚有力的声音更为温柔,他历经风雨,阳刚的脸也霎时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