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
然而,尽管李谡身负旷世神功,却在朱母弥留之间,突然吐出这两个字,那么朱母真的能撑住吗?
她能吗?
不!不!不…
正当李谡吐出撑住二字之际,朱母一直剧烈颤抖着的身躯,突然完全静止下来,瞳孔亦同时收缩,甚至胸膛亦停止起伏!啊…
她死了?她竟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在李谡沉沉吐出撑住二字之时,已经死了?
这淳朴善良的农妇竟没有这样的福气,儿子刚刚脚踏实地,重新做人,丈夫伤势渐复,她就这么死了…
然而,即使这可怜可悯,一生未享福的女人已经心死身死,她其中一只手,其中一只曾为儿子安危战至伤痕累累的手,仍紧紧的执着李谡的臂弯不放,仿佛,即使她的心,她的灵魂已沉下九泉,沉下她迟早要去的地府,她犹不舍自己的丈夫,她犹在记挂今后将要无亲无母的儿子,如何继续走那条凶险满途的前路,她死不安心,也死不瞑目!
她紧抓着李谡的手,似乎在拖她照顾一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然而,大智若愚的朱母晓得,未必代表李谡亦以不用悲痛,不用遗憾!
就在朱母瞑目之际,李谡已一把将朱母经已气绝却仍尚暖的身躯抱起,她的一双眼睛,更狠狠盯着已退至客厅一角,如一头受伤猛兽的姜鸽!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然而,没有表情,却是最可怕的表情!
霍地,已废了一臂的姜鸽,赫听李谡自喉头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这天杀的畜生…”
“今日不拿你性命,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四字一出,一直充塞李谡心头的那股愤怒,那股因几名无辜枉死的百姓悲愤,终于再也无法抑压,终于如江河缺堤,如一枚核弹一般,自李谡心窝向外迸发!
赫听“隆”的一声巨响,这股深入骨髓的愤慨所生的爆炸力,竟如一根金色的巨形剑影,自李谡体内冲天而起,当场将阳台顶部完全轰碎!
霎时漫天碎石如蝗雨飞坠而下,整阳台亦登时摇摇欲坠,三子惊见如此恐怖情境,随即瑟缩一旁!
雷霆震怒!悲痛欲绝!
既然对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她决要以“血”来洗清心中交织的悲愤!
就在阳台摇摇欲坠同时,姜鸽已退至紧贴其中一道墙,眼见李谡力量竟超强至此,心知今夜大势已去,正欲反手重劲破墙而遁,谁知就在此时…
李谡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霍地闪过一丝光芒,一丝惊世光芒!
那是一丝剑意!
与此同时,李谡突又张口沉声吐出八字:
“孽畜!”
“你,想逃到哪里?”
一声沉问,李谡目光中的剑意随即暴放,浑身亦有数不清的剑气,如流星般绽射而出,更迅即交织成一个严密无比的剑网,铺天盖地向姜鸽狂涌过去!
而眼见这道以传说中的剑意交织而成的缜密剑网,正以雷霆之势急速逼近,姜鸽脸上乍露一丝极度震惊神色,更即时脱口惊呼:
“啊!这是剑意,你竟然会是剑宗传人!”
“这招是万剑归宗!我听师傅曾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