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吧！”顾槿歪了歪头，看着青姬的眼神甚至带了笑意：“是不是痛的时候都想了结了自己。”
青姬顿了顿，眼里已经没了任何生气：“你如今看我这般模样，是不是很解气？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你现在经历的痛是我痛过的，当初我也是这么咬着牙坚持过来的。”顾槿轻轻一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恨你？”
“你这样的人，着实犯不着让我费一点心思来对付你。从一开始，我看不起你的小伎俩，如今还一样。”
“这弑神水，必须经历过七七四十九天，才算解脱，你如今是倒数第二天，还有一天，你就可以解脱了。”
青姬低低笑了笑：“我这一辈子，从看见你，就不喜欢你。”
“彼此彼此。”顾槿眨了一下眼睛。
“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仰望的，你就是这般，可凭什么你就可以过的那么肆意，那么无所畏惧，那么看不起其他人。”青姬只觉得身体又开始疼了。
喘了一口气道：“我就这样，恨上你的。”
“真的是这样吗？”顾槿不置可否：“都到了最后了，你何苦再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又何苦连自己最后的真心都不愿意承认。”
“也罢，你不愿意承认，我便说给你听。”
青姬抬眸看了一眼顾槿：“我没找借口。”
顾槿笑了笑：“你之所以想毁了我，是因为夙黎卿，现在从你有神智开始，你就一颗心扑在了夙黎卿身上。”
“你觉得他对我有些不同，但你却不愿意承认，所以一直潜意识告诉自己，你才是配得上夙黎卿的人，我是你的挡路牌，所以你恨我。”
青姬眼神慌乱，心思被戳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我没有。”
“你真的太可悲了。”顾槿垂了垂眸：“当初在天空，你将我给你取的名字说是夙黎卿取得，我便知你一心在夙黎卿身上，跟着我不过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开始在青丘试探，却惹了旁人不快，你却只觉得是我，是我让你变成了这般，你觉得是我看不起你，看低了你。”
顾槿声音极淡：“可是青姬，你扪心自问，我可曾有看不起你过？我可曾亏待过你？就算不提当年我已精血救你一事，但起码也不至于让你这般丧尽天良下手对付我。”
“我看不起的是你的惺惺作态，看不起你充满算计还要故作白莲一般出尘不染。”
青姬抿了抿唇，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我已经再杀你了。”顾槿想着当初自己只是恢复一点记忆便将弑神水给青姬灌了下去道：“我如今不对你出手，不是我心软，而是我曾经受过的苦你都一一承受过了，我没必要再平添因果。”
青姬低低一笑，笑声里满满都是哭腔：“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杀了我呀，杀了我已平你心头之恨。”
你这么让我活着，生不如死，还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青姬痛的到底，眼前的泪落在地上，被尘土吸收。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觉不要再对这个人出手。
我一心想要毁掉顾槿，最后毁掉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