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我们终于颓了,什么话都不说,和银狼大眼瞪小眼,当银狼突然幽怨地念叨“再讲个吧”时,我们三人通通面壁思过忍笑去了,而后我们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
我拿石子将在道观中听到的那曲《兰陵幽谷》写在地上,忘轩也曾听过,甚至见过那石琴,确为世间罕见的五弦石琴,但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写完琴谱我哼唱了一遍,月川和忘轩不由鼓掌,“春归阁十年不是白练的!”不想一得意说漏嘴了,忙称那只不过是一普通的琴阁,他们也没大在意,继续讨论琴谱。
眼下我们三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整日整夜无水无食,我除了凭知觉将那曲子唱出来,再没有力气想其他的了,趴在狼肚子上特别温暖,一声声一句句,低柔浅唱,他们静静听着看着乐谱,琢磨其中奥妙。
许久,月川想到了些什么似的,突然眉头紧锁,我和忘轩忙扯住他,满眼期待等他下文,就听他极为严肃一本正经地道出一句:“看不懂。”
我和忘轩做着艰难的抉择,要不要面壁思过去,银狼则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哈哈笑起来。
月川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见笑了。”
最后发现其中秘密的还是忘轩,毕竟他懂点医术,知道人体穴位,我们猜测此曲就是一套类似于武功一样的内功心法,但研究半天仍分不清谱字对应的穴位。
说起来,这曲子非常的古老沧桑,述尽了一个王朝的崛起、兴盛和衰亡,声声珠玑,扣人心弦,磅礴的气势和婉转的哀伤此起彼伏,一曲吟唱完毕,顿觉荡气回肠,幽幽不觉。(听《宋家王朝》有感)
只不过两遍,月川和忘轩就已经学上调了,低吟浅唱两遍,只觉一股异样的气流在空中盘桓,如风如雾,时寒时燥,时而安宁又时而跳跃,围绕在我们周身,看不见摸不着,隐隐如风却又不见风动衣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在道观修养的某个午夜听到过此曲,那夜异常的宁静,似乎树木都停止了摆动,花草都不会呼吸了,静静凝听,却能感觉到空气异常涌动。
正思忖着,忘轩和月川却纷纷睡去,这几日他们每个人都很疲惫,但居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我便坐下静静守着他们,好一会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不是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连拍带踹怎么都叫不醒他们。
我真是太迟钝,这要如何是好,只得向银狼求助,谁知我好说歹求,他尽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咕噜咕噜睡得可香。
摸了摸两人的脉搏,深怕他们就此死去。月川的手温凉,深深浅浅带着疤痕,手心的伤疤在蠕虫唾液的作用下,果真变浅了,而且皮肤更加幼白。好东西,回头找忘轩拿几条来养。
忘轩的手真真世上绝无仅有的白嫩柔滑,估计连玉姬都自愧不如,捏在手中把玩,多捏几下,以后可没这好机会了。
我一边思考着怎么破这个古曲的秘密,一边不死心苦口婆心地讨好银狼。
我道:“威武仁慈的银狼大人,您累了不,我来给您捶背。”于是装模作样有气无力地敲敲他更加威武的后腿,这肉肉一巴掌能盖死我十次,直接十世轮回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