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电影画面一样飞驰而过的一帧帧景色,几个月以前相同的画面也是从我眼前划过,只不过那次我是从国外逃回H市,现如今,我又要从H市逃回国外。
我觉得很孤单,觉得自己像在人生的旅途上驾驶着一辆小巴士,每到一站有些人上车了,有些人下车,更多的时候,是我独自驾驶。说实话,内心的这个画面还是很凄凉的,以至于我不怎么想面对。这次走本来老李和小铃铛都要来送我,被我严词拒绝了,我说千万别,我还是自己一个人更坦然一点。
拖着我的小行李箱,穿过一簇簇的送别人群,看见有因为分别摸眼泪儿的小情侣,看见有不停嘱托着的父母,我深深的感到自己这个决定做的英明,多少不舍家里说不完,何必再来公众场合宣泄情绪哩。
到了候机厅,我去要了杯无糖奶茶,大口的啜饮着。我喝奶茶从来不爱加糖,就喜欢喝红茶和牛奶两种黑白分明液体冲撞出来的奇异和谐口感。一会儿登机后,还有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等着我,我打算去逛逛书店买几本八卦杂志好打发漫长的时间。
现在的机场书店简直就是给各种白领、高级灰特设的,放眼看去一片的名人传记、成功学和厚厚的英文大部头,我真怀疑买这些书的人到底是坐飞机还是上课进修。最后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摞表面蒙灰的杂志,旁边还有个八折的标牌。
我开心的放下奶茶,打算挑几本最庸俗最不用烧脑的用来一会开心开心,突然包里手机响了,我翻出来一看,是小铃铛。
“喂,小铃铛,我已经在候机室里了,一会儿就登机。”
“嗯,那就好。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是说了我要一个人轻轻地走,不带走一丝云彩嘛。”
小铃铛在那边抽抽鼻子:“天天天天,不是我说你,你太不够意思了。啥叫闺蜜,闺蜜就是生死与共、长相厮守,哪有像你这样的,一伤心难过就自己躲起来。你说你要走吧,我也不拦你,机票都是我给你定的,关键你起码见我们最后一面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我觉得我本来情绪还挺稳定,小铃铛一絮叨起来就像个中年妇女,我脑仁儿就开始疼,赶快喊着让她打住。
她应该也是意识到继续抱怨下去也没有什么卵用,但还是不甘心的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你说我们老朋老友的也就罢了,人家安鲁对你不错吧,结果你打个电话说走就走了,安鲁还拿着你半个月的工资来找我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