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慌了,立刻说:“哥们,我等,我等还不行吗,不过你也稍微快点,我也不再多要你钱,这可以吧?”
我松开司机,“等着。”
司机吐口气,嗯了一声。
我下了车,走了一截,回头看看,出租车果然没走,还在那里停着。
我心里笑笑,快步向养老院,到了养老院门口,大门已经关上了,抬头看看,公寓还有几盏灯亮着,但其它的屋子都已经黑灯了,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门口警卫室的灯还亮着。
也不知道王玉霞把白小柔的母亲搬到哪间屋了,我想了一下,拨通了王玉霞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传来王玉霞慵懒的声音,“谁呀?”
看来王玉霞已经睡了。
“王姨,是我,张帆。”
“呦,是张帆啊,你现在电话打得可是够勤的,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王玉霞咯咯笑了一声。
我也笑了一下,“王姨,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知道打扰我了,还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故意的。”王玉霞的声音里有点娇气。
我只能又笑一下,“王姨,我就想问你个事,白老师母亲换到哪个房间了?”
“我还以为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有多重要的事,原来就是这点小事,怎么怕我虐待了她母亲,不放心我。“
“王姨,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你现在在哪?”
“在家?”
“在家?”电话那边顿了一下,“你不会是在养老院吧?”
“不是,我真的在家。王姨,你只要告诉我,她母亲在哪个房间就行。我手机快没电,你再不说,我电话就挂了。”我不想和王玉霞再啰嗦。
“你呀,每次和我说话都是气势汹汹的,三楼333。”
“谢谢王姨。”我正要把电话挂断。
“等等,张帆,你这两天是不帮李铁做了件大事?”王玉霞突然说。
“大事?”我一愣,“王姨,你听谁说的?”
“张帆,我在江城也有几个道上的朋友,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江城出了个年轻人,很厉害,把王四宝那样的亡命徒都给弄了,我想不会有第二个张帆了吧?”
王玉霞说得言之凿凿,我听得也是一愣一愣,这风声传得够快。
“张帆,这事你的白老师知道吗?”王玉霞又接着问。
“王姨,我的事是我的事,你不要把白老师扯进来。她母亲身体不好,她父亲又出了事,我不希望她再有不愉快。”我口气生硬的对着电话说道,
“我知道,这事我不会和白小肉说得,不过,我帮了你忙,你什么时候还我人情,我可等着呢。”王玉霞在电话那边娇笑一声。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姨,我手机没电了,你的人情我记着呢,我会还你的。”说完,我把电话挂了,直接关机。
再回头看看夜色,直接骂了句脏话。
骂完了,心里畅快一些,看看警卫室的灯还亮着,我又抬头看看,三楼有一房间还亮着灯,但不知道是不是333。
我贴着养老院的围栏走了一截,到了养老院的后边,这里警卫室看不到,看看四周无人,上了围栏,跳进了院里,沿着墙边绕到公寓门前,猫腰往里看了一眼,公寓的大厅已经暗了,但是大厅旁的门卫房还亮着灯,一个健壮的中年女人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我蹑手蹑脚到了门前,一推门,门没锁,我把门推开一个缝,小心地钻了进去,弯着腰慢慢往楼梯走,用余光看去,门卫房里的女人一点察觉都没有。
上了楼梯,直奔三楼,上了三楼,楼道里只亮着昏暗的应急灯,借着灯光,我看看门上门牌号,找到333.
这果然是亮灯的那间房,我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看,房间里有两张床,靠里的一张床睡着白小柔的母亲,看样子她已经睡着了。
靠外的一张床上,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台灯,橘黄色的灯光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屋子的一角,白小柔正倚在床上,看书。
看着看着,她把书放下了,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在想什么?
看着白小柔柳眉微蹙的样子,我真想推门进去,问问她,“白老师,你在想什么,是不在想我的事。”
我的手已经触碰到门上,但随即就把手收了回来,算了,进去以后,我见到她,问起我的事,我该怎么说呢,去秦州之前,能看她一眼,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其它我已不再奢求了。
在屋外静静站了一会儿,看到白小柔重新把书捧起来,我笑笑,该离开了。
“白老师,明天我们在学校没法见了,但是今天我已经见到你了,你也别怪我,当我从秦州回来,再向你解释吧。”我心里暗想着,刚要转身,白小柔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就往门口看。
见状,我正迟疑着,白小柔已经下了床,直接往门口走来。
我靠,怎么个情况,难道白小柔发现我了。
白小柔走得很快,已经到了门前,我必须赶紧离开,我忙掉头想跑,身后噗通一声,放在墙边的一个垃圾桶被我碰倒了,333是走廊最靠里的一个房间,我现在想往楼梯跑已经来不及了,
一看前边有个卫生间,我一猫眼进了卫生间。
白小柔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