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回归了沉静,赖狗拿枪的手还没有放下,而是慢慢往上挪,又重新指到了我的头上,我双眼如刀一直看着赖狗,眼睛都不眨一下。?
“狗哥,你好想想,为了什么李强,至于得罪道上的朋友吗,把好好的场子毁了?”耗子憋不住喊了一声。
团子也走到赖狗身边轻声道,“狗哥,耗子说得对,李强就是个屁,为了他不值得。咱们最近生意不错。”
赖狗看了团子一眼,突然哈哈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枪一转,枪把对向我,“兄弟,拿着吧,开个玩笑,别当真。”
我看枪一眼。
赖狗又把枪往前递了一下,“拿着吧,我赖狗也是讲规矩的人,咱们订好的规矩,我不会变。”
我这才把枪接了过来,一拉枪匣,把子弹退了出去,扔在了茶几上,“谢狗哥。”
“名不虚传,确实有一套,我赖狗今天也算开眼了。”赖狗说着,把茶几上的借条拿起来,用打火机点着,烧了,有给团子使个眼色。
团子立刻把酒倒上,赖狗端起酒杯,“刚才玩得开心,咱们再走一个。”
我点点头,我们几个人都端起酒杯,赖狗又朝耗子一招呼,“耗子,你也过来吧,今天认识几位兄弟,玩得这么开心,也有你的功劳。”
耗子听到赖狗夸他,立刻高兴地眉飞色舞,屁颠颠跑过来,“谢狗哥夸奖,大家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李强算个屁呀。”
我们都是一笑,一碰杯,将杯里的酒干了。
重新坐定气氛就好多了,我看看赖狗,“狗哥,那我们的事?”
“没问题,我帮你们办。不过这个李强我也只是见了两面,一次到我这玩,输了借钱。一次是前两天过来给我还钱,至于他现在在哪,我真的也不清楚。他把我的账清了,外边的事,我真的不管。”
赖狗说得很有诚意,但是我听得心里却是一沉,闹了半天,我和赖狗白堵了,这他妈不是涮我吗。
见我脸色沉下来,赖狗又是一笑,“张帆,大王,你俩别着急,我话还么说完,我这外边的事都是团子负责,我让团子跟着你们去找他,这可以吧?”
我看了一眼团子,团子立刻一笑,“李强前两天是来过秦州,我知道他住在哪,我带你们去找他。”
我一听心里的石头化解,朝团子一笑,“团子,谢谢。”
“都是朋友,不用谢。”团子笑笑,更像个面团子。”
“那我们现在走吧。”杨凯在旁边说道,“晚了,就怕李强离开秦州了。”
我心里也是这个意思,看向赖狗,“狗哥,那现在就劳烦团子和我们走一趟行吗?‘
“着什么急,既然已经到我这了,就好好玩一晚上,账都算我的,明天天一亮,我就让团子带你们过去。”赖狗一脸热情。
我听得出赖狗这次是真心邀请,但我不想在这再待下去,一怕夜长梦多,万一赖狗突然变了主意,那就糟了,二我也担心去晚了,真找不到李强,秦州就白来了。
想着,我起身笑道,“狗哥,来日方长,既然咱们是朋友了,聚的日子还多的是,下次来,我一定在狗哥这好好开开心,狗哥去了江城,我也一定会让狗哥尽兴。只是我心里挂着事,实在没心思玩,不好意思。”
赖狗顿顿,也站起身,“好,既然这样,我今天就不留你们了。团子,张帆的事好好办,别给我丢脸。”
“狗哥,你就放心吧。”团子忙应道。
“那我就不送各位了,剩下的事,让团子帮你们办。”赖狗朝我们笑笑。
我们也笑笑,向赖狗道了谢,由团子领着出了门,原路离开了院子,回到车前,天旺正焦急地等着我们,一见我们回来了,立刻从车里出来,“张帆,你们总算回来了,没出事吧,可急死我了,”
我笑笑,把团子介绍给天旺,两人客气两句。开车前,我又向耗子道了声谢,今天关键时刻,他那句话也算顶了用。
耗子笑道,“不用谢,大王,下次你们再来的时候,再给我点药就行。”
大王哈哈一笑,“行啊,我那三包药你小子可悠着点用,小心把你烧坏了。”
“我一会就去复仇,看看谁先坏。”耗子邪邪一笑。
我们都跟着笑了。
团子开来一辆车,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的车启动了,我回头一看,耗子已经急溜溜地向那间洗头房跑去,这小子看来真是准备来个一挑二。
路上,我向天旺讲了我们见赖狗的经历,天旺又是啧啧连声,“张帆,你这两次来秦州,算是把名头闯下了,先挑张武又挑赖狗,也是一挑二。”
我听完,一笑,天旺还挺会比喻,可是这两次都让我心惊肉跳,都是差点把命丢了,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心里不禁想,如果下一次,我还能这么幸运吗?只怕到时候,我真的就把命丢在秦州了。
看着前边团子的车,天旺疑惑道,“张帆,这像是去机场的方向。”
大王也回应道,“对,这就是去秦州机场的方向,难道团子接到信息,李强要走,带我们去机场堵他。”
杨凯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能堵住他?”
我盯着前边的车灯,“别着急,看团子怎么办,既然他答应帮咱们办事,肯定有他的套路,跟着他就对了。”
众人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车子再往前开已经能看到机场上起起落落的灯光,一架飞机穿过夜色,从我们车顶上的天空飞过。